说我留您身边,您非把我打发走,您看,吃亏了不是,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颜氏的公子也敢欺负?”
潘明朗和颜诀颇为无奈的看向自己随从,尴尬的冲顾衡笑了笑。
顾衡道:“既然潘兄和颜兄的人都来了,那沈某便先告辞了,有缘他日再聚。”
二个小厮这才看到顾衡和顾星澜,缩了缩脖子齐齐闭嘴,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家公子身边。
潘明朗冲顾衡和顾星澜拱手道:“多谢沈兄体谅,那我与颜兄就先行一步,他日太学见。”
颜诀却忧心忡忡的道:“沈兄还是早日离开此是为好,那谭氏也是世家大族,我观那谭松心量狭窄,此番受辱,必不会善罢甘休,沈小兄弟功夫虽好,可……”
顾衡笑道:“多谢颜兄关心,我们在南城买了个宅子,本也是打算走了。”
一听这话,颜诀松了口气道:“那便好,我与潘兄也住在南城锦荣街,如有什么麻烦,可遣人来寻我,毕竟此事因我们而起。”
潘明朗一听这话,抓了两下耳朵,嘿嘿笑道:“唉,是我大意了,还是诀弟周全,沈兄,诀弟说得对,如有什么麻烦,可定要来寻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世家出身,总有能用上的地方。”
顾衡对两人一礼道:“多谢两位兄台,他日太学见。”
潘明朗和颜诀带着人纷纷离去,此地喧哗告一段落,看戏的一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掌柜的让小二重新摆好桌椅。
顾星澜去顾衡房间帮他收拾行囊,没过多久,陶川领着如意回来了。
如意进门便跪了下来,眼泪扑簌簌的落下,道:“奴已无家可归,还请小公子收留。”
顾星澜抬眼看向陶川,陶川神色沉重的道:“小公子,柳家村三年前,便被土匪屠了,全村老少,一个不留,现在那已是一座荒村了。”
如意低垂眼眉,跪在顾星澜脚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顾星澜正要开口,就听顾衡道:“如意姑娘才从火坑里出来,就不怕又进狼窝?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人,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同行一路,缘分已了,姑娘还是另寻个出路吧。”
顾衡的话虽是无情了些,可也没错,顾星澜收回了要搀扶的手,闭口不言。
陶川从衣襟里拿出一张银票道:“姑娘,这是小公子走前吩咐我将你送到家后,给你的,眼下,你家也没了,这银票你还是留着傍身吧。”
如意并不接那银票,也不起来,就跪在顾星澜脚边呜咽道:“小公子,您左右也要用人,您就把我留在身边吧,我知你们和群芳楼的那种人不同,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顾衡眉头微蹙,看着扑簌簌落泪的如意不但没有半点心软,还有一股子躁郁堵在心口。这花魁想干什么?难道是看上星澜了?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星澜仪表堂堂,一身本事,被姑娘看上也不是多出奇的事。
先前想到葵水的事,顾星澜原本动了心思留下这如意了,可听了如意的话,她嗤笑道:“姑娘,你说错了,我们和群芳楼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只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阴暗,她做的事,够下几百回地狱了,本就走的是修罗的路,就不要给别人幻想。
如意顿住的啜泣,愣怔的仰头看向顾星澜,就见那女公子身如松柏的坐于高处,睥睨的看了她一眼,犹如神明。
女子也能活得如此强大吗?如意心底有个声音隐隐而出。
“即使这样?你也要跟着我吗?”顾星澜问。
她目不转睛的看向如意,只见如意愣怔了半晌,似是思索,然后倏地抬头直直的看向她,目光坚定的道:“跟着,奴愿意跟着小公子,为小公子牛马,此生不悔。”
如意深深的拜了下去,没有起身,等待着顾星澜的宣判。
顾星澜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以后便留在身边给阿笙搭把手吧。”
得了这话,如意才总算抬起头来,看向顾星澜的眼眸湿润,但那眸中的光却出奇的亮,像看着她的信仰。
顾星澜哪里被小娘子这么看过啊,局促的将目光往边上一转,就看到顾衡沉着张脸,满是哀怨的看着她。
……不是,她不就收了个婢女吗?顾二这什么眼神?
顾星澜又看向陶川,神仙打架的事,陶川也不想掺和,但主子不发话,他也不好走,只能像根棒槌似的杵在那,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顾星澜。
如意拭干的脸上的泪痕,略微嘶哑的开口道:“既是跟着小公子,就请公子给奴赐个名字吧。”
还得寸进尺上了,顾衡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指尖青白,像是要把那杯子捏碎似的,也不开口,但顾星澜还是能看出这小子不高兴。
顾星澜转头,看见巴巴望着她的如意,叹道:“如意是楼里的花名,便别叫了,你本姓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