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运动鞋,水洗蓝的紧身破洞牛仔裤,宽松的黑色T恤,袖口下露出小麦色的肌肤,约卷的长发胡乱地扎在脑后,几缕顽皮的在头顶上呲牙咧嘴。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上半张脸被墨镜盖住,树荫在她脸上闪烁着斑驳。即使这样,高宇凌那经过两千多个日夜训练出来的人脸识别功能仍然表现优良。
她左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右肩上背着一把吉他。哪里有一点学者的风范,俨然是个叛逆的流□□歌手。
吉他,并不值几个钱的吉他,背回来做什么。
有两级台阶,她弯了腰,提了行李箱的把手,咯噔咯噔地下来了。
看不见她的眉眼,高宇凌也能从她的步伐中感觉出一种紧绷感,这说明她现在要么不开心,要么就是脑子里在转着那些旁人不能理解的问题。
她常常这样,如果没人在旁边跟她聊天,她便总是心不在焉似的,走路心不在焉,吃饭心不在焉,不知道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脑子里也不消停。
接送她的车启动了,高宇凌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她在沥城没有家,她去哪里隔离呢?
车在一处不好不坏的宾馆停住。同样一系列类似签字画押的流程过后,她被带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高宇凌望着不断后退的鳞次栉比的高楼,突然感觉这座城市有点不一样了。不再如一座无根的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