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是热浪翻滚的火炉,教室里空调运作声轰轰作响,微风抚过绿地,窗边的树枝轻晃。
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毕业生依次进行自己的毕业答辨。
在答谢环节,花寻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我也要感谢我的学姐江渺渺,江学姐在论题选择以及工作生活中都帮了我许多,同时也在为我的工作提供了新方向,给予了我莫大的鼓励。最后,对于其他没能一一致谢的人,我也在此向他们表示无尽的谢意。我的答辨完毕,谢谢各位老师。”
回答完毕来时提的问题后,花寻慢步离场。
教学楼外,夏逾抱着洋桔梗在等候,一如往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从等她下课到等她毕业。
那束洋桔梗送给了心爱的女孩,温柔浪漫,永远生命力旺盛,永远独一无二,仅归她。
“恭喜毕业。”
花寻在燕都找了一家新闻报社,同时顺利度过了实习期,七月正式上岗。
两人一起在燕都租了一间小屋,过着一样作息的生活,定点上班上学,准时下班下课。偶有兴致,便煮两个家常小菜,平日里还是点外卖的频率偏高。
手里握着冰凉的咖啡,杯壁上沁着的水雾打湿手心,花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面对电脑在发呆。她默然地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继续备好明天采访要用的稿件。
有时候想想,可能我们距离步入社会只差一份工作。
忙碌的不成样子,每□□九晚五,休息日还要不停的盯着手机以防错过。
黄昏尽了,城市的夜灯点亮。
江渺渺拍了拍花寻的办公桌:“还不下班?”
花寻保存好文档,又备份了一条,回道:“快了。”
“那我先走了。”江渺渺背着包过去打卡。
等花寻弄完,办公室已经悉数暗了灯,花寻打着手机灯挤了近一个小时的地铁才到家。
夏逾已经做好菜坐在那等着,见花寻回来,上前去接下她的电脑和包:“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写完了采访稿才回来的。”花寻换好鞋子,去洗了个手,“今天煮了什么这么香?”
“你昨天说想吃。”
夏逾给她布好碗筷,等她夹了菜才动手夹:“明天周六,你还要上班吗?”
花寻瘪了瘪嘴:“要,后天休息。”
夏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而安静地吃饭。
难熬的日子总得数着过。
公司放假晚,两人等到近年三十才回的家。
年前,两家人一起在外面找了家饭店吃饭。
花寻和夏逾一进包厢就被推怂着坐在中间,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安静地看着量化父母聊天。
孙虹一进门,包厢里的每个人的视线都挪到她身上。
“哎,来了啊。来来来,这呢。”宋琉烟给孙虹拉开椅子,“吃点什么,你看看菜单。”宋琉烟递上菜单,眼睛发光似的看着她。
孙虹跟着宋琉烟坐过去,笑眯了眼:“好好好,太客气了。”
两家相互寒暄了两句,宋琉烟直接进入正题,她把自己准备好的彩礼放到孙虹面前:“花寻妈妈,我这次约您出来就想着送彩礼,一家人再聚聚。”
“我也没准备多少,这张卡是夏夏这些年奖金,凑了个整,正好一百万。”宋琉烟从包里拿出房产证,“这套房也是彩礼。”
孙虹还未从那一百万中回过神,动作略显迟缓地打开房产证,持有人一栏赫然写着花寻的名字。
她心里明朗了几分,一时间说不出话,片刻后才对着夏逾开口:“照顾好小寻。”
“会的。”
这会是他长久的乃至一生的习惯。
饭后,两家父母还再谈论之后的事项。夏逾和花寻插不上嘴,两人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起,眉眼间带着轻轻的笑意。
瞧着花寻和夏逾紧握着的手,宋琉烟还挽着孙虹的手说:“这两孩子感情好。”
下午得了闲,孙虹又回去上班,花寻一个人在家无聊,一个电话打过去,夏逾想了想,提议一起回学校看看。
花寻没拒绝,她也是认识了一个道理,人一旦步入了社会就会无限怀念在学校的那段岁月。
再次走过那条路,他们同时想起那家花店。想去那家花店,却发现原来那家花店关了门,大门都积了些灰尘,估摸着有很长时间没开过了。
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街,在他们离开之后也都变了模样。
他们去过一家花店,花店面积很小,门口只摆着一桶红玫瑰还有几支向日葵。
花寻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遗憾:“小夏同学,走吧,不想买花了。”
夏逾摸了摸花寻的手:“来都来了,看看也好。”
夏逾进店里买了一束浅绿的郁金香,冬日里这花还挺流行的,尤其是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