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乐平公主府办席面,肖元元决定这两天都不出府了,留在府里,给白鹭子打打下手。
眼见后日就是正月初八,肖元元正帮着库房里选摆件,就见柏青急匆匆来找肖元元:“娘子,门外有一个叫芸果儿的婢子,说有事要急着见娘子。”
肖元元放下手中的摆件,心下里有些不安,有什么事情让芸果儿找到公主府来呢?“直接传到这里来吧。”
不到片刻,那芸果儿便被人引到肖元元面前,芸果儿朝着肖元元行了一礼,直接道:“家主,不好了,七娘子要走了?”
肖元元愣了一下,问道:“现在这个时辰,她应该跟着阿珏在签合同啊,那合同她签了么?”
芸果儿回道:“还没有——”
肖元元皱了皱眉,问道:“为何没签,可是出什么事了?”
芸果儿犹豫了一下,道:“昨日萧主事派人过来,请七娘子去商谈冻伤膏的生意,七娘子去后便与萧主事吵了起来。”
肖元元问道:“为何要吵,可是分成没谈拢么?”
芸果儿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回道:“不是分成的事,七娘子生气,说这笔生意,就是家主存心要赶她回江都去。
昨日七娘子气极了,当下便要回宅子里收拾东西,萧主事劝了好一会儿,才把七娘子劝了下来。
今日七娘子一早便到了如意楼,等着少府监来签合同,可等到半晌,少府监派人来说,他们的少监正李春,因家中有事走不开,要改日再来签。
七娘子因此便发了好大的火,说在京都处处都不顺心,不如回江都去。
眼下七娘子已经在肖宅收拾行李了,萧主事见劝不动,只好命奴婢来告诉家主。”
少府监的少监没来签约,其实肖元元也能理解,毕竟此时正是年下,朝廷都没有开朝,从上到下都在过年,人家忙着家里的事,不想上班,也在情理之中。
肖元元没忍住,气道:“她倒是走的轻松,她若是走了,谁与少府监来签合同,难不成要我去签么?那还要她有什么用?”
芸果儿顿了顿,道:“那眼下怎么办?就这样让七娘子回去么?”
肖元元气得一甩手,径直起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对一旁的柏青吩咐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芸香闻言,连忙上前把肖元元拦住,急道:“娘子——眼看就是午膳时分了,待会儿公主一定会派人来召娘子用膳的。”
肖元元顿了一下,这库房离清吉堂有些远,一来一回再加上跟乐平公主解释拉扯,起码要一炷香的时间,而且乐平公主大概率是不想让她出府的。
但是肖七娘那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肖元元想了一下,狠下心道:“公主若是问起,就说我马上回来。”
说着,肖元元便不顾其他,径直带着芸果儿往外走,见拦不住肖元元,芸香冲着柏青吩咐道:“去禀报公主——”然后急急朝着肖元元跟了上去。
肖元元一路赶到肖宅,见肖七娘正命人把行李装车,便急步走上前去,拉住肖七娘气道:“你在闹什么呀!”
肖七娘一把甩开肖元元的手,没好气道:“你管我做什么?”
说完肖七娘继续指挥着人装车,肖元元本就冻得脸色发白,眼下更是气得整张脸白里泛青,一怒之下冲着众人吼了一声,“都停下,我看谁敢动!”
一众的伙计都停下手来看向肖元元,肖元元拉过肖七娘往肖宅里走,结果拉了一下肖七娘一动不动,肖元元狠狠瞪了肖七娘一眼,呵道:“你跟我进来!”
肖七娘到底还是听话的,被肖元元这厉声一呵,便由着肖元元拉到了正堂上。
正堂上没有生火,肖元元松开肖七娘,便止不住的抖了起来,肖七娘本来是装作不理肖元元的,但见到肖元元瑟瑟缩缩的样子,便忍不开口道:“你……你怎冷成这个样子!”
肖元元吐出一口寒气来,气道:“冷什么冷呀,我是被你气的。”
肖七娘脸色一变,道:“谁气谁呀?我都要被你气走了,你倒反冤枉起我来了?”
肖元元没好气道:“谁气你走了?我说过多少遍,这个肖宅就是留着给你住的,你无缘无故闹什么脾气呀!”
肖元元这几句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吼,几句下来,又冷又气,便有些缺氧,不由得身形跟着晃了晃。
一旁的芸香连忙扶住肖元元,担心地叫了一声:“娘子小心。”
肖七娘想到肖元元身子还病着,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道:“你……你急什么呀!来人——生炭火来!”
外面婢子应了一声,便连忙去端炭盆去了。
芸香扶着肖元元坐了下来,为肖元元裹紧外袍,犹嫌不足,又环住肖元元的后背,希望她能暖和一点。
肖七娘心软下来,坐到肖元元对面,恳切道:“阿姊跟我一起走吧,咱们江都比这里暖和。”
肖元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