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哼道:“益州乃是要塞,若是好治理,朕派你去做什么?你不想想如何治理蜀地,净会卸责推诿!”
蜀王听罢,也不好反驳,只低低道了一声:“儿臣知错了。”
此时的汉王妃早已按捺不住,见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与自己相关,于是便开口叫了一声:“母后——”
独孤皇后转过头来,看向汉王及汉王妃,不解地问道:“你们可有什么事?”
汉王面色有些难看,但汉王妃已然顾不得许多了,开口道:“回禀母后,今日阿颢身子发热,臣媳……”
独孤皇后面色一紧,道:“怪不得今日你未带阿颢过来,方才孤还想问你来着。”
说着,独孤皇后扫了扫众人,道:“今日忙了这大半天,孤也累了,陛下若还有其他的事,尽可留他们说话,若是无事,便让他们回府去吧。”
杨坚点了点头,道:“正是年下,没那么多事,都回府去吧。”
众人闻言,连忙起身,朝着杨坚和独孤皇后行了一礼,便纷纷退了出去。
汉王妃心中最是急切,一马当先退出殿外,也不等汉王,上了轿辇便吩咐人走了。
汉王叹了一口气,正见身后晋王与晋王妃跟着乐平公主走在了最后,便缓了缓脚步,等他们走上前来。
蜀王带着蜀王妃率先走到汉王身边,笑眯眯地打了一声招呼:“五弟——怎么不跟王妃一起走啊。”
汉王冲着蜀王笑着回道:“王妃急着回府去看小儿,我晚些也无妨。”
蜀王察觉到汉王在等晋王那一行人,便回头看了看,对着汉王笑道:“你找晋王兄有什么事?要我替你搭个腔么?”
汉王笑了笑回道:“不劳烦蜀王兄了,蜀王兄自便。”
蜀王见汉王似是有心在防备他,也没有生气,只笑了笑便道:“好,那皇兄我就不趟这浑水了,为兄先走一步,五弟告辞!”
“告辞!”汉王草草应了一声,蜀王便带着蜀王妃晃晃悠悠地走了。
乐平公主与晋王和晋王妃走到汉王身边,乐平公主笑问道:“五弟有话要说?”
几人慢慢悠悠地走着,汉王开口问道:“这三日我们几个兄弟伴驾,唯独少了秦王兄……不知阿姊如何看?”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咱们几个姊妹也不是常常能聚得齐的,不止是三弟,还有你三姊、四姊今年都没能赶得回来,父亲母亲也没有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汉王看了一眼晋王,道:“我听说晋王兄前几日偷偷去看了秦王兄,不知他状况如何?”
晋王皱了皱眉,对着汉王,也对乐平公主道:“三弟的情形不大好,那毒终是伤了身子,他连下床都不能。父皇裁撤了他的府兵,伺候的人也不尽心,几个侄儿在府里连吃食都不够,着实可怜……
我送了些东西过去,好歹让三弟和那几个侄儿能捱过了这个冬日。”
汉王顿了顿,道:“晋王兄胆子真大,明知秦王兄见弃于父皇,此次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都恼怒了秦王兄,如今谁敢接济他?”
晋王苦笑了一下,道:“你那秦王兄与我年龄相差不大,我身为阿兄也没有多照拂他。如今他做了错事遭了难,我也好尽尽为兄之谊,稍稍看顾他一二。”
汉王脸色一红,似有羞恼之意,道:“晋王兄此为,不怕违逆父皇的心意,落个不孝之名么?”
晋王苦笑了一声,道:“所以我才要偷偷地去呀!”
汉王一怔,呼出一口气来,道:“府中有事,臣弟先行告退。”
晋王点了点头,汉王冲着乐平公主也拱了拱手,便快步走到辇前,上了辇便走了。
看着汉王远去的步辇,晋王嘴角勾起笑来,道:“五弟到底是年轻,许多事情想得浅了些。”
乐平公主叹着气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年不年轻的问题,有些人天生如此,无论年岁几何,都要差那么一层。”
晋王看了看乐平公主,笑着道:“看来阿姊是知道我为何去见秦王兄的。”
乐平公主微微叹着气,道:“你说你偷偷地去见阿俊,怎么弄得人尽皆知?可见你根本不怕这件事传扬到父亲和母亲的耳朵里。”
晋王顿了一下,开口道:“阿姊你不知道,三弟的状况确实不好,我若不施于援手,只怕整个秦王府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晋王又接着道:“若是三弟当真死于冻饿之中,而不是因毒而死,只怕世人会觉得是父皇冷血无情,逼死亲子。
所以,弟弟我宁可忤逆父亲,也不能让父亲留下此等恶名啊!”
晋王说得情真意切,乐平公主略略有些动容,她其实也知道,晋王在去秦王府之前,早就从独孤皇后那里探出了她的心意。即便晋王去见了秦王,有独孤皇后为他做保,他也不会受到责罚。
更何况有了如今这个说辞,晋王的行为只会给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