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看向独孤皇后,被吓了一跳,哭道:“没有,孙儿对她什么也没做,孙儿只觉得那小娘子长得好看,就想着……就想着孙儿身边也缺一个贴身的人……她也不过姑母身边的一个女宠,给了孙儿又能怎么样——”
独孤皇后听着,脸色隐隐发黑,忍声道:“那是你姑母,长辈的东西是你想拿便拿的么?”
晋王妃连忙屈身行礼道:“母后,是妾没有管教好暕儿,妾带暕儿回去,必定好好责罚。”
独孤皇后看了一眼晋王妃,叹了一口气,道:“孤的几个儿媳中,你最为懂事明理。暕儿自小长在宫里,陛下与孤对他太过骄纵了,这怪不得你!”
晋王妃抬眼看向独孤皇后,眼中闪着泪光,道:“臣媳惭愧,早些年劳父皇母后替臣媳教导孩子,臣媳身为人母,亦为失职。
今日幸而白鹭子行事果决,才没有让暕儿犯下大错,就让臣媳带暕儿回去好好责罚,也算略略补过。”
独孤皇后只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间,憋闷地难爱,看了看豫章王,又看了看晋王妃,终是点了点头,道:“好——你把暕儿带回去吧!”
“是。”晋王妃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宫人咬牙道:“来人,把他带回去!”
说罢,便又朝着了独孤皇后和杨坚行了一礼,道:“臣媳告退。”
独孤皇后略略点了点头,晋王妃一眼都没再看豫章王,径自退出了殿去,而豫章王此时还一脸的茫然,接着便被几个宫人架了出去。
晋王妃等人一走,独孤皇后气得站起身来,在殿中转了好几圈,杨坚不由得开口道:“好了伽罗,莫要生气了,晋王妃向来明理,暕儿也定能管教的好。”
独孤皇后重重喘着粗气,道:“那混小子怎么敢……怎敢对丽华如此无礼?”
杨坚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你也不能全怪暕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肖元元的模样极是能勾人的。
若不是因为她先得了丽华的宠爱,别人都忌讳着公主府的权势不敢出手招惹,否则不知那肖元元,能招惹多少风流债呢!”
独孤皇后一听,一下便气炸了,怒道:“所以呢?他一个当侄子的,就敢去强抢他姑母的人么?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丽华待那个肖元元恨不得把自己命赔上去,那年在掖庭的事情,到现在丽华都没有原谅娥英……若那肖元元再出了事,非得让丽华去死么!”
杨坚叹了一口气道:“要怪只能怪丽华重情又执拗,还有那肖元元长得过分出众,才有这许多是非来……”
杨坚话音未落,独孤皇后气得一把夺过杨坚手上的奏章,骂道:“陛下真是不可理喻,天下薄情之人何其多,为何重情便是错的?
还有那肖元元,她长得好看也是错么?分明是男人自己管不住自己,还怪女人没把脸遮起来么?”
杨坚扯了扯那奏章,没有扯得动,只好道:“好色之心,天性使然,那肖元元若没有勾起暕儿的本性,也不会有此一场是非了。”
“天性?”独孤皇后被气笑了,道:“陛下的意思是天下被奸污之人,都是女子的错了?是女子不该勾起你们的天性,对么?
既然如此,孤也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解决这世间的奸污之罪。”
杨坚微微笑着道:“伽罗说来听听。”
独孤皇后冷哼道:“陛下不妨下道旨,命天下所有男子全部阉割,解决了你们天性,便也能彻底解决问题。”
杨坚顿觉下身一紧,脸色变得发青,低低喝道:“荒唐!”
独孤皇后呵呵笑了两声,道:“陛下也知道什么叫荒唐?明明是那混小子犯了错,陛下为何非要把错归咎于肖元元呢?
因为陛下是男人,暕儿也是男人,你们是一种人,只会欺负孤的丽华!”
杨坚一滞,叹了一口气,道:“朕没有欺负丽华,对,这次是暕儿错了,让晋王妃带回去好好教导就是,你与朕置什么气?”
独孤皇后望着杨坚,有些无语,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孤总算知道为何每次与陛下谈话,明明是孤有理,可每次都是陛下居上风——”
杨坚看着独孤皇后,不解道:“伽罗,你说什么呢?”
独孤皇后气道:“孤与陛下讲道理,陛下便与孤讲感情;
孤与陛下讲感情,陛下便与孤讲天性;
孤与陛下讲天性,陛下又与孤讲道理——”
杨坚有些无力道:“伽罗,咱们只是闲谈而已,你何必如此计较呢?”
二人正在争执间,忽然殿外有一人闯了进来,还未看清人影,那个便急着叫道:“皇祖父、皇祖母——快去救救二弟吧,他快被母妃打死了!”
两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晋王的嫡长子河南郡王——杨昭。
那杨昭年方十五,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少年,许是跑得太急,额间大汗淋漓,满脸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