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费力不小,收效不大的事情,晋王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所以那信看过之后,便随意放到了一边,不予理会了。
然而,没过几天,杨坚朝会之后与众人闲聊之时,却提到了今年科举之事。
“牛弘(时任吏部尚书)——今年京试准备的如何?”杨坚问道。
牛弘顿了一顿,当下认真道:“回陛下,早前薛侍郎来岐山奏对,与臣商量过关于今年科举京试的事情,一应事务都已安排妥当,请陛下放心。”
“安排妥当?”杨坚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安排的?”
牛弘想了想,道:“所谓‘科举’,是谓:分科选士,选举人才。
主试设明经和秀才两科,‘明经’察儒家经典(选择填空,如:三人行——下一句?),‘秀才科’察治国方略,先试策,再考杂文(阅读理解+5000字的小作文)
除此以外,还有特设科目,如明法(律法考试),明字(文字理论和书法)、明算(算术理论)等共六科。
相应的考题、考场皆在安排之中,待臣再与薛侍郎再行商讨之后,再奏报于陛下。”
杨坚听完,点了点头,道:“里仁(牛弘字)做事严谨明了,朕还是放心的。不过——科举选士乃朕呕心所出,事关天下才子人心归属,吏部不可轻视。”
牛弘顿了顿,连忙应道:“臣遵旨。”
杨坚看了看众人,道:“你们呀,是不知道朕的用心,只当科举不过是一时之选。
可你们不知,朕为了推行这科举,得罪了多少世家。世人不理解朕,连朕的儿子都不与朕齐心。
如今太子在京中辅政,朕听说他日夜辛劳,可怎不见他对科举上心?也不知他天天再忙些什么?”
杨坚似是在抱怨,可众人听着却是一身的冷汗,柳述回道:“回陛下,昆州、桂州、南宁州生乱日久,若不强加遏制,恐有漫延之势。
太子殿下在东宫日夜忧心,与朝中臣子商量如何平叛。
这犯上作乱,毕竟关乎着江山安稳,太子无心顾及科举,也是情理之中。”
杨坚听罢,轻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原来是这样啊,朕还以为太子故意要冷落科举选士呢!”
柳述顿了一下,反驳道:“陛下,太子虽身负监国之职,身边却没有多少可用之人。
就比如这科举选士,并非是太子不想理会,而是因为此次主管科举的牛尚书人在仁寿宫,太子即便想问问科举的事,也无人可问呀!”
杨坚听罢,呵呵一笑,道:“无人可问?难不成薛道衡(吏部侍郎)是个死人么?牛里仁即便人在仁寿宫,都能顾及到此次京试的考场安排,朕不信太子人在京城,都管不了吏部的事。”
柳述心头一滞,又开口为太子辩驳道:“可陛下有没有想过,不只是吏部,其他各部的主要官员要么跟着陛下到了仁寿宫,要么时常往返于仁寿宫与大兴宫之间。
太子在京中监国,实在是无人可用……”
说到这里,柳述顿了一下,一步上前,行了一礼,郑重道:“陛下,臣请旨回京,协理太子监国,为陛下分忧。”
杨坚气得脸色隐隐发青,忍了半天,阴声道:“原来太子失责,是朕的过错!”
柳述连忙答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想为太子出力,也是为陛下分忧。”
杨坚被气笑了,道:“柳述啊柳述,你对太子可真是忠心,为了给太子出力,连朕都不顾了。”
柳述抬起头来,眼中倒也没有害怕,只是平静地解释道:“臣冤枉,臣不想让陛下与太子离心,臣希望陛下可以爱重太子。
储君之位关乎民心安稳,陛下与太子和睦——则天下安,此是儿臣之幸,也是朝堂之幸,更是江山万民之幸,请陛下三思。”
杨坚只觉心中有火,却不知该怎么发出来,只得咬着牙道:“科举选士是吏部的事,你一个兵部尚书,回去做什么?”
柳述一噎,刚刚他为太子抱不平,可谁知杨坚胡搅蛮缠,生生把话转了回去。
柳述正想着怎么反驳,偏偏身边有一个实心眼的牛弘。
这件事说到底是由科举而起,而主管科举的正是牛弘,眼见杨坚说到此处,牛弘也本着为君分忧的心情,当下便起身行礼道:“陛下说得有理,臣愿即刻回京,主理科举之事,请陛下允准。”
杨坚狠狠瞪了牛弘一眼,心道,你出来添什么乱!
眼见杨坚神色十分不好,旁听的汉王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杨坚压下心中的火气,道:“准奏。”
汉王看了看柳述和牛弘,开口道:“儿臣以为科举选士,即为举天下之才为国所用,此乃国之大事,不可轻视。
每年年底官员大考,考得是百官,而百官从哪里来?
父皇创科举之制,为得是让天下才子各归其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