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顿了一下,道:“下个月——母亲和父亲要去仁寿宫,母亲言明,要我此番陪她去!”
肖元元想了想,道:“公主担心我不想去?”
乐平公主想细细解释一下,但此时看着肖元元,又不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吓到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在京中有生意啊!”
肖元元笑了一下,道:“这算什么问题,也至于让公主思虑半天么?”
乐平公主微微笑道:“仁寿宫做为避暑之用,出发或早或晚,尚无定论。
但回京的日子却是定的,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三伏过了才能回来。
若是下个月便往仁寿宫去,八月底方能回京,那今年起码要在仁寿宫待上半年之久。
元元,半年不见你,我是撑不下去的。”
乐平公主的脸离得很近,香唇在一寸之间,一张一合,呼吸相闻。肖元元忍不住亲上去,浅尝处柔软湿润,探入深处香津浓滑。二人从彼此的气味中攫取着对方的味道,气息相交,呼吸相缠。
肖元元微微喘着停了下来,看向乐平公主,轻颤道:“公主,我要跟着你去!”
乐平公主深深看着肖元元,眸中皆是情意,却不见半分欢喜,点了点头,道:“好,你跟我去。”
自年后开朝以后,这个年算是过完了,朝野内外正是各归其位,各谋其事。
二月初,杨坚便以并州灾情为由,命秦王杨俊返回属地,又命唐国公李渊前往并州斟灾,核查灾情缘由。
接着,又命太史公史万岁入南宁州平叛,同时,杨坚决意东巡,携皇后前往仁寿宫,命太子在京中暂理朝政。
本来一切都安排的挺好,可谁知史万岁才出发不到三天,朝中便有人举出了晋王在扬州治理的例子,并举荐晋王入南宁州安抚暴民。
不用说,这些举荐晋王的官员,都是太子的人,还有不少是太子年前刚刚提拔上来的一批人。
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晋王十分为难,当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晋王既不敢出头主动请缨领下这门差事,又不好认怂推脱此次任命,索性干脆告了假,只道身子不适,不上朝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倒使得杨坚犹豫了起来,他本来是打算等史万岁把南宁州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派晋王前往南宁州任总管的。可谁知太子居然突然跳了出来,指使自己的人去举荐晋王任南宁州总管。
按理说,父子二人都是同一个想法,说明两人心意相通,是件是好事。可杨坚不这么认为。依照太子那徇私舞弊的德行,他才不相信太子举荐晋王是为国为民。
此事一出,乐平公主自然便入宫去向独孤皇后求情,说南宁州与扬州不同,晋王身为皇子,入烟瘴蛮荒之地,实在危险。念在血脉相亲的份上,求独孤皇后向陛下陈情,不要让晋王入南宁州。
杨坚此时也是拿不定主意,正是夜间,于是往千秋殿去与独孤皇后商议。
“丽华当真为了晋王,向你求情了?”杨坚问道。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又解释道:“陛下不要多想,丽华给阿摩求情,只是当阿姊的心疼弟弟……没有别的意思。”
杨坚微微点了点头,乐平公主如今与那肖元元相好,二人只顾着浓情蜜意。当下乐平公主对朝堂可谓是没有半分心思,所以这一点,杨坚还是相信的。
杨坚顿了顿,道:“当时扬州叛军遍地,且都心怀陈主,晋王尚且可以治理成如此这个样子。
更遑论那南宁州并无旧主,有些部族尚未开化,以晋王的本事,应该更容易归络当地人心才是。
朕其实一早便打算让晋王任南宁州总管,再让秀儿接任扬州总管,只是没料到太子居然与朕心意相通,命自己手下的人举荐晋王,倒是让朕没有想到啊!”
“心意相通?”独孤皇后呵呵冷笑了两声,道:“陛下让晋王入南宁,是为了招抚百姓,保一方太平,可太子却未必有此般想法!”
杨坚眸色一黯,道:“伽罗何出此言?”
独孤皇后道:“倘若太子也是跟陛下一样的想法,此番光明磊落,那他大可以自己出面推举晋王。可如今他却躲在了后面,只让手下的人冲上前去。
太子若不是心中有鬼,岂会如此畏畏缩缩?怕不是躲在幕后看情况,见势不好就独自脱身吧!”
杨坚面色一沉,道:“太子何时学会这种阴私的手段,当真好没志气!”
其实太子听到苏夔进谏的时候,一开始太子也是想自己亲自去举荐晋王的。
可是,身边那一众幕僚纷纷劝阻,理由是:如今朝堂内外都知道太子与晋王相争,若是太子亲自出面,只怕会惹人非议,质疑太子用心不良,反而不能成事。
不如就让太子置身事外,由属下的人去推举,更显得公正无私些。
可是事与愿违,人都各有想法,这一点反倒成了独孤皇后质疑太子用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