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看了苏夔一眼,怨道:“你到如今还在怨我的父亲,抢你父亲的尚书右仆射么?”
苏夔白了杨玄感一眼,道:“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没有那么小气!”
杨玄感哼了一声,道:“这些话你早先与我说了吧,今日还当着元元的面说出来,是指望元元偏向你么?”
肖元元摆了摆手,安抚道:“都是当兄长的,不分彼此哈。”
苏夔气道:“如今我与杨兄身份悬差巨大,你过得好,我过得不好,你让我酸你几句又能如何?”
杨玄感闻言,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点头笑道:“好好好,随你说吧!”
三人酒过两巡,杨玄感开口道:“其实苏兄也不必妄自菲薄,家父也对我时常夸你,说你颇有奇才,不当是如今景象才对!”
“得了吧!”苏夔气笑道:“令尊是在夸我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令尊曾说:苏夔无父……分明是借着夸我来骂我父亲的!”
肖元元咕咚咽了一口酒,目光在苏夔和杨玄感身上转了几圈,心道:苏威和杨素两人闹成这个样子,他们的儿子是咋混到了一起的?
杨玄感笑着答道:“非是如此,家父私下对你也是颇为赞赏的,不然他也不会允我与你相交啊!”
苏夔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道:“呃……那咱们干一个吧!”
肖元元一旁点头,“对对对,都在酒里!”
三人又是将酒一饮而尽,苏夔顿了顿,看向肖元元,疑惑道:“今日你怎么喝酒了?”
“啊?”肖元元不解的看向苏夔。
苏夔道:“前几次与你喝酒,你都以茶代酒的,怎么,如今公主不管你了?”
肖元元苦笑了一下,道:“我在外面住两天,明天再回府去,偷偷喝酒公主她不知道!”
苏夔一脸好奇,凑近了问道:“呃——你是不是与公主吵架了?”
“算不上。”肖元元回道。
苏夔将头撤了回来,道:“你不说也是对的,公主府的私密确实不是我该过问的。”
杨玄感脸色一沉,对着苏夔道:“即知不改问,就一个字也不要问。”
苏夔神色一顿,看到杨玄感的不悦的脸色,道:“我又不是杨兄,纯正刚直,眼中容不得半点污秽。”
“你——”杨玄感一噎,看向肖元元。
肖元元尴尬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来,冲着杨玄感道:“是元元给杨兄丢脸了,杨兄若是心中介意,日后少些来往便好,总之相交一场,杨兄的心性如何,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我……”杨玄感顿了一下,道:“为兄没有这个意思。”
苏夔在旁一边打趣,一边拱火道:“你看看你,再看看元元,元元比你豁达多了!
你只道元元行为污贱,你却不知神女凌驾九霄,本就不容于世!
她本就超脱于世外,你非要把她拉入到世间污泥里,到底谁污谁净,谁高谁低,杨兄怎就看不明白呢?”
肖元元顿了一下,连忙回道:“苏兄过誉了,元元实不敢当!”
苏夔哼了一声,道:“算了,世间本来庸人多,又有几个清醒的?杨兄脑子糊涂也属正常。”
肖元元伸手挡住苏夔,道:“苏兄莫要说了,你再说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苏夔笑了笑,闭上了嘴。
肖元元沉吟了片刻,道:“商女也好,女宠也罢,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称呼。我虽身财万贯,却与京中贵女没有半分往来,不与会、不参宴……京中混迹数年,相交者寥寥无几!
即便杨兄为我所行之事心有芥蒂,我也是十分理解的。”
杨玄感顿了一下,道:“元元,为兄……并非看轻于你,相反——为兄认为你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为兄只是生气……天下那般多的好男儿,你何必要委身于乐平公主?”
肖元元为杨玄感倒了一杯酒,言笑晏晏:“公主怎么了?”
杨玄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们——都是女子!”
肖元元笑了一下,道:“据我所知,士家子弟里爱狎男妓,豢养男宠的不在少数,怎么……”
杨玄感打断道:“你怎能与他们相较?那些不过是玩物,为兄正是知道他们所行有多龌龊,才不想你也成为那样的人。”
肖元元愣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声,道:“若我与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呢?”
“你?”杨玄感顿了一下,道:“你喜欢?”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我从公主身上,得到了别处得不到的东西,我是当真喜欢公主的!”
“你喜欢!”杨玄感默然,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喜欢便好!”
苏夔看着眼前二人,打岔道:“元元不是凡人,喜欢的人跟我们也不一样,实属正常。”
杨玄感瞪了苏夔一眼,道:“就是你非要另眼看她,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