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点头示礼,“弟妇。”又对独孤皇后行了一礼,叫了一声:“母亲——”
“过来过来——?”独孤皇后叫道:“这花怎么簪不好,丽华你来试看看。”
乐平公主上前,接过绢花,端详了一会儿独孤皇后的发容,小心翼翼地把花簪入耳后,虽是不显,但却没有破坏整套装容,显得华贵端庄。“母亲看看如何?”
独孤皇后对着镜子看了一阵,笑道:“丽华好眼光,这么戴确实好看。”
蜀王妃笑着打趣道:“还得是乐平公主最得皇后娘娘的圣心,换是别人怎么插都不行!”
独孤皇后笑着瞪了蜀王妃一眼,道:“你还忌妒你阿姊不成?”
蜀王妃笑着回道:“公主待母后如此贴心,母后又对公主如此慈爱,母女天伦,天下谁人不忌妒呢!”
独孤皇后轻轻拍了拍蜀王妃的手,笑道:“孤不相信,你回到长孙氏,你母亲难道不疼你么?”
蜀王妃此时也不与独孤皇后辩驳,直接顺应道:“母后说得是。”
独孤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呀,都道孤偏心丽华,可是丽华与你们不同,丽华常留京都,只有时间得空,便入宫来孝敬,丽华纯孝,孤岂能不偏心于她。
而你们常年不在孤的身边,每次回京都匆匆的来,再匆匆地走,没有时间相处,哪来的情分?”
蜀王妃点了点头,道:“母后说得有理,所谓日久见真情,正是如此。”
独孤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乐平公主笑道:“孩儿能留在母亲身边,受母亲照拂,实则是占了大便宜的。”
蜀王妃忽然道:“前日里听说并州有灾民入京,眼下尚未入春,便有灾情,想必秦王殿下很快就要回并州去主持大局了吧!”
独孤皇后顿了一下,答道:“是啊,他在京中日久,不利于并州灾情,今日陛下在朝上,应会下旨,命他带着赈灾的粮草回去了!”
蜀王妃笑了笑,道:“大年下里,并州怎会突然遭了灾呢?不然秦王殿下也好在京中多留些时日,好好陪陪母后。”
独孤皇后脸色不大好,道:“他留在京城也是无用,早走了也好。”
乐平公主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道:“说来——这几次入宫,怎都不见秦王妃?眼看三弟回到并州,她也该入宫向母亲辞别了……
说来这整个年下里,虽说母亲早早解了秦王妃的禁足,可女儿倒是没见过秦王妃几次。也不知她哪日入宫,姑嫂一场,我也好向她辞别。”
独孤皇后脸色一沉,道:“她呀,也未会向本宫来辞别,她入宫的次数也不少,只不过次次都留在东宫那里,好生是东宫才是她的婆家。”
乐平公主顿了一顿,哄道:“许是秦王妃与高良娣投缘吧,她们能妯娌和睦也是好事,母亲不要介怀。”
独孤皇后没有回话,只简单地哼了一声,表示不认同。
蜀王妃顿了顿,道:“眼见又是年后了,臣媳也该随殿下回益州去了,只是不知道父皇何时下旨,命我们回去!”
蜀王妃虽只是在做陈述,但话里却带着疑问,且这个问题的答案,独孤皇后是知道的。
独孤皇后看了看蜀王妃,拍着她的手道:“你们不用急,眼下也就昆州那边乱一些!
蜀王的益州,和晋王的扬州,当下都十分安稳,即便你们不在当地,也出不了什么乱子。陛下的意思是让留你们在京中,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哦——对了,汉王也会跟你们一起留在京中,万一有什么事,你们兄弟都在,也好有照应。”
蜀王妃和乐平公主心中顿时一跳,今年杨坚的安排十分的不寻常,除了他最不看好的秦王被早早地赶回属地之外,其他的几个儿子都留在了京里。
晋王倒是可以理解,据晋王所说,杨坚准备将他调往昆州,这件事起码要等到三月间,在史万岁捷报传来之后,才能定论。
然后是汉王,汉王是杨坚准备派往扬州,接替晋王的,所以也要等晋王的任命确定下来之后,才能下旨任派汉王为扬州总管。
至于蜀王——
乐平公主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杨坚要把蜀王留在京里!
乐平公主正在疑惑间,又听独孤皇后道:“你们父亲这几日里与孤说,这京中待着十分憋闷,下月初,便带着孤去仁寿宫了。”
乐平公主一顿,道:“下月间?”仁寿宫是避暑之地,二月间闭哪门子的暑?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说来,丽华你虽去过仁寿宫,晋王也好,蜀王也罢,也都还没去过,正好孤带他们一起去看看!”
蜀王妃一听,顿时一喜,道:“早就听说仁寿宫依山而建,山水秀美,臣媳神往以久,借此机会臣媳刚好去长长见识!公主——”说罢,蜀王妃看向乐平公主。
乐平公主神色僵了一僵,道:“仁寿宫离京甚远,此次既然有弟妇们陪伴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