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所下的命令,两天之内传遍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天,肖氏会馆便向馆内每一个吐谷浑的客商说明了情况,并告知他们之前优惠一律取消,往后的房价菜价他们须按原价支付。
第二天,那些吐谷浑的客商,便接到了肖氏旗下各商铺的订单取消通知。
不仅如此,肖氏不再向吐谷浑出售粮米、布匹、盐马、茶叶等货物,吐谷浑所运来的皮货等土特产,肖氏商行也不再收购。
这也便罢了,就连麻将馆、如意楼,还有几家小酒楼,也在门前竖起了告示牌,牌上明晃晃地写了八个大字:吐谷浑人,恕不接待。
一时间,大兴城的吐谷浑客商乱作一团,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碰壁。
肖氏对吐谷浑何以做的如此绝决,那些客商不用打听,肖氏的伙计当下便给了答案:
“吐谷浑的羌王殿下,在大殿之上轻侮我朝乐平公主,而肖氏总主事与乐平公主关系匪浅,见不得公主受侮,所以忌恨之下,不愿再与吐谷浑做生意了。”
那些吐谷浑的客商自然不服,一个个吵道:“羌王得罪了乐平公主,跟我们有什么干系?你们主事若是心中不爽,怎不找羌王论理,只会欺负我们?”
那伙计也不示弱,直接道:“我们也是听主事的行事,尔等为难我们这些伙计,也是无用。你们若是不服,也可以去找我们主事的评理,单看我们肖主事听或不听罢!”
一个客商听罢,直接问道:“你们肖主事人在哪里?我等也好去问问,已经谈好的买卖,强行取消货品订单,这生意还有这种作法?”
那伙计笑着回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才叫生意。我们既不愿卖,你们强买,这也不是做生意的道理。”
那客商直接问道:“你且说你家总主事人在哪里,我等自己去问。”
那伙计沉吟了一下,道:“我们肖主事如今就住在乐平公主府上,你们若敢去,我等绝不阻拦。”
此言一出,一众吐谷浑的客商寂静一片,乐平公主府,听着就不是好进的地方。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有人心中暗暗想到,怪不得肖氏如此维护乐平公主,原来人就住在公主府里。
伙计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便好心的提醒道:“乐平公主是我朝陛下的嫡长女,受朝野爱戴,身份极为尊贵,公主府单府兵护卫不下三百。
莫说是平民商贾,即便你是当朝王爷、朝中大员,也得先递了拜帖,得了允准才能入内。恕我直言,各位怕是进不了公主府的。”
众人顿了一下,当中一人开口道:“不是我等非要为难你,店家不妨给我们一个门路,如何能见到肖主事?”
那伙计顿了一下,道:“若想见我们肖主事,就得进公主府。依你们的身份是不可能进入公主府的,不过……”
“不过如何——”众人一听,见有了希望,连忙急着问道。
那伙计正色回道:“你们虽然进不了公主府,可倘若你们的羌王殿下去公主府赔罪的话,公主或许会开门见他一见。”
见众人还有犹豫,伙计又加了一把火,道:“羌王和吐谷浑的来使,就住在四方馆。
四方馆可不像公主府那般守卫严密,你们若是能劝得动羌王殿下,不但这次可以满载而归,以后的生意大家都好做。”
一众的客商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当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伙计又开口道:“毕竟,本就是你们羌王殿下闯得祸,我朝陛下没有怪罪,不代表我们这些臣民没有意见。
肖主事也不过是赌了一口气,只要羌王能让乐平公主消了气,这事儿也就没那么难办了。
话以至此,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众位请回吧!”
那伙计说完,也不再理会堵在门口的客商们,转身回了店。
那些客商在门口犹豫了一阵,见那店里没有人再理会他们,低声商量了一番,便又各自离去。
吐谷浑离大兴城距离约有数千里,这些客商远道而来实属不易,若只想换些普通的货物回去,他们也大不用跑这么远。
实在是因肖氏的货物品相繁多,有口皆碑,特别是肖氏百货里稀奇古怪的物件,本想来此一趟顺便寻些稀奇的货品,大赚一笔,谁料到竟碰到这种事。
第三天,肖元元站在鸿文楼上,俯视着对面四方馆楼下的那吵吵嚷嚷的一众人等,嘴角勾着得意地笑,自然,那些人就是昨日受了肖氏伙计的点拨,来找慕容伏允求情的。
身后萧珏的声音:“你原是做了这个打算,我还差点儿真以为你色令智昏,为了赌一口气,连钱都不赚了。”
肖元元笑着回头道:“一味的让利,养刁了他们的脾性,只会让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给完甜枣再打一棍子,他们才知道那个枣有多甜。”
肖元元回身坐下,喝了一口酒,酒味清淡,肖元元嫌弃地皱了皱眉,萧珏笑道:“所以,你便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