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长熙?”肖七娘叫道。
“嗯——”肖元元依旧一脸愤然不平。
“朝廷考绩这么慎重的事,他那样的人居然能得第一名?”肖七娘也觉得愤然不平,道:“他在汴州的所作所为,给当地百姓添了多少麻烦,凭他也能做第一名?”
肖元元幽幽道:“早前我写信给阿珏,让他注意今年朝廷考绩成绩,只要知道朝廷看重什么人,便能猜测出当下朝廷要出力的方向。
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令狐长熙当了第一名。我说他怎么那么大胆,宁可耽误当地的民生也要打压商贸,原来这些都是陛下授意的。”
肖七娘心中一跳,拿起信道:“阿姊,这情况不妙啊,令狐长熙不但做了第一名,陛下还要将他的功绩布告天下,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要想升官,就得打压我们么!”
肖元元听到此处,又恼得火起,道:“真是好生狠毒。”
肖七娘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法子来。忍下这一次,别的地方官吏会不会群起效仿暂且不知。单就那令狐长熙,这次吃到了甜头,以后无论他到哪里任职,必定会在当地打压商贸,尤其是肖氏商行。
“阿姊,怎么办?”肖七娘忧心地问道。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肖元元气得连说了三次,肖七娘也怔在那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若是只是令狐长熙也就罢了,偏偏是陛下授意的,就算是请晋王殿下帮忙,怕是也无济于事。”肖七娘道。
肖元元忽然睁开眼来,道:“不能晋王插手,就算他插手,他也打不过他爹。”
“那我们……就等死么?”肖七娘道。
“暂时死不了,一般的刺史不会随意更换,地方的事务也不是那么容易接手的。一个令狐长熙不可能短时间内任多地的刺史,只要我们的网铺得够大,他就打不过来。”肖元元自我安慰道。
肖七娘急道:“那也不行啊!单说这汴州,汴州的商铺也就罢了,可是物流运输实在是绕不过去啊!就算我们开了新通道,可那通道要绕一大圈,比往常要慢上四五天呢!”
肖元元揉着额头,肖七娘缓了缓接着道:“实在不行,把那个令狐长熙从汴州调走也好,只要没有陛下授意,新刺史上任,多多打点一下,汴州的商贸定会恢复如初。”
肖元元点了点头,觉得肖七娘的话有道理,于是道:“行——我试试!”
肖七娘顿了一下,问道:“阿姊是要找晋王殿下,还是公主殿下?”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这种小事不用麻烦他们,让阿珏去做吧!”
“萧总管事?”肖七娘不大理解,于是问道:“萧总管事虽是前梁后人,可他身为商贾,不涉朝政。”
“想什么呢?”肖元元气还没消,说话的语气便不怎么好,道:“谁让阿珏去涉政了?要是让当今陛下知道了,我不纯纯找死么?”
肖七娘想了一下,问道:“那……阿姊准备怎么做?”
肖元元哼了一声,道:“令狐长熙不是考核第一么?这么好的事情自然要好好宣扬一下!”
肖元元说的是真心话,当夜肖元元便写信给萧珏,交待他如何在京城散布关于令狐长熙德政的言论。
此刻正值年下,身在京都的令狐长熙因为官考第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与奉承。
先是陛下杨坚当着朝臣对他大加赞赏,又是赐帛,又是加爵,众臣待他也犹如众星拱月,朝上朝下一派笑语相对。
接着,便是年节,各府年宴都来邀请他入府,有时一日里竟能同时收到五、六封的拜贴,究竟去参加哪家的宴席,也让他十分为难。
更有甚着,干脆直接问他何时有空,紧着他的时间来安排宴席,令狐长熙推都推脱不掉。
与此同时,坊间关于令狐长熙的德政也开始大肆传播,民间对令狐长熙赞誉一片,而且不管真假,只要是好事,便往令狐长熙头上安。
如此得人心的令狐长熙,无论是在朝上还是朝外都是名声大噪,大有一副一代贤臣的样子。
坊间甚至还有人说,这样的人合该出将入相,恨不得年后开朝,令狐长熙便能出任当朝尚书左仆射,这令狐长熙的名声之大,一时无两。
今年的晋王比往年要忙一些,他是为数不多看过所有官吏考绩的人。
他不像是太子,可以随意在东宫宴请朝臣,于是便命宇文述在宇文府上邀请特定的人来参加年宴,他再借机参加这场宴会,两三场下来,从而达到与朝臣结交的目的。
令狐长熙作为今年朝堂之星,晋王对他也自然颇为关注,正当令狐长熙的名声在京都如烈火烹油的时候,晋王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一番探查过后,晋王直接把萧珏叫到了晋王府,并且直接让人带到了书房,又将所有伺候的人遣了出去。
萧珏无缘无故被晋王召来,自然一脸的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