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缓了缓,道:“儿臣知道了。”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乐平公主却没有让李敏坐下,又接着道:“洪儿——”
“儿臣在。”李敏应道。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娥英回府不过几日,你们平时用餐都不在一处,实在算不上热络,你实话与本宫说,这圆房之事可是你自己想的?”
李敏愣了愣,不敢承认。只因这心思太过龌龊,实在不能宣之于口。
他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也不急于这一时,可是——
“家里长辈的话,该听还是要听……不该听的,心中也要有打算才行!”乐平公主提点道。
李敏脸色一红,明白乐平公主已经将当中的事情查得差不多了,连忙跪道:“是……是儿臣愚钝,枉信人言,险些唐突了郡主,母亲恕罪!”
乐平公主探身向前,柔声道:“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你们夫妇二人,谈何唐突!”
李敏低头道:“儿臣惭愧。”
“好了,你要本宫去扶你起来么?”乐平公主嗔道。
“儿臣不敢。”李敏连忙起身,满面愧色。
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声,道:“你呀,别太拘着了,有件事本宫想与商量一下。”
李敏连忙道:“母亲担讲无妨。”
乐平公主笑道:“歧山上的行宫建好了,后日父皇要带着母后前往行宫休养,命本宫陪驾。
本宫身边没有得力之人,想让你路上为本宫伴驾,不知你可有时间?”
李敏一听,先是一怔,后又一喜,说是给乐平公主伴驾,可乐平公主不是跟着皇后,就跟着杨坚,这样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他已经整整等了三年了。
“母亲有命,莫敢不从。”李敏喜得拜道:“儿臣愿随母亲前往。”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那便好,你快些回府收拾一下,娥英那边你也安顿好,后日一早直接来弘圣宫,我们母子一同出发。”
“是,儿臣遵命!”李敏又拜了拜,连忙喜得出宫去了。
李敏走后,乐平公主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白鹭子自从得知李敏和他的婶母宇文氏的打算之后,心中尤为不忿,直接气道:“郡马禀性不纯,公主还要给他面圣的机会,是否便宜他了?”
乐平公主沉吟了一下,道:“世间哪有那么多至纯至性之人?到底他还有可挽回的余地,若能将他从歪路上拉回来,总比直接把人逼死好吧!”
白鹭子看了看乐平公主,心里也明白乐平公主的处理方法,是最优的选择,但心里却忍不住泛着一丝心疼。
今日乐平公主违着心,逆着意,带着假面,将事情圆满的渡了过去。
其实在很久以前,乐平公主也是如现在一般,上下奉迎,处事圆滑周到,本来白鹭子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直到后来府里来了一个肖元元,不知不觉间,乐平公主开始展露真心真性,开始顺意而为,开始不顾及前因后果,就好像重活了一般。
可是,那样的日子实在太短了,往后种种皆是苦果,终归于今日一片沉寂。
前些天,御造监将做好珍珠遮面送到了弘圣宫,那遮面黄金边框,宝石点缀,大珠小珠错落其间,甚是精美。
乐平公主喜欢的不得了,日日都要把玩上一会儿,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乐平公主开心的样子,白鹭子却感觉一阵阵的心酸,只能在一旁勉力地陪着笑。
转眼间两日已过,杨坚与独孤皇后相携前往岐山。此次杨坚又命太子留京监国,却将高颎带到了身边。
他倒是想看看,太子如果没了高颎,还会有什么作为出来!
独孤皇后甚少出宫游玩,此次出京,怕在途中烦闷,便带了许多人随行出游。
杨坚这里带了晋王、高颎、牛弘,还有一众的六部官员。
独孤皇后则带了乐平公主、兰陵公主、晋王妃一同前往。
这些人员,又各有府丁随往,加上伺候的宫婢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这次出门,乐平公主特意带了上那副珍珠遮面,但在途中休息,看到独孤皇后的戴的头冠时,不由得愣了一愣。
独孤皇后的头冠也是异常华丽,同样是黄金为架,宝石做缀,镶以珍珠在上,任谁看到她们二人,都能看得出来,独孤皇后的头冠与乐平公主的遮面本是一套的。
独孤皇后看到乐平公主遮面,喜道:“丽华,你的遮面怎与孤这新做冠子如此相配?看来我们母女心意相连,连饰物都能选到一起。”
乐平公主缓过神来,看了看杨坚,对着独孤皇后附合道:“母亲说得是。这遮面是我近日新得的,今日特地带出来的,不想与母亲的头冠配上了。”
站在一边的兰陵公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是家中幺女,虽说父母对她是疼爱有加,但若说家中姊妹谁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