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一脸的疑惑,认真地问道:“公主府——如何欺你了?”
“你……”李敏说不出话来。
公主府只不过是把赐予他的荣耀收了回来而已,他李敏便觉得受了委屈。
宇文娥英坐直了身子,道:“早有一年半之前,母亲就上表父亲要你我和离,是你坚持不肯,才拖到了现在。
你若是怕误了李家延续香火,只管再娶便是,只要把和离书送来,本郡主随时恭候。
倘若没有别得事,以后便不要再来了,不然你每来一次,我便厌恶你多一分,厌恶得狠了,本郡主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从始至终,宇文娥英的语调平淡,不着一丝感情。
李敏不死心,冲着宇文娥英摇头道:“我会一直守在公主府门口,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宇文娥英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吩咐道:“嬷嬷,关上车门,不用理他。”
说罢又向车夫说了一句,道:“刘三爷,你只管赶车,若有人拦着,直接从他身碾过去即可。”
田嬷嬷与那车夫齐齐回了一声:“是”,田嬷嬷便将车门关上,马车继续向前,没有再受什么阻拦。
宇文娥英冷着一张脸,眼中似是要射出寒光来,硬梆梆地问道:“我昨日才回府,他怎么今日便得了消息?”
田嬷嬷道:“我们虽是昨日才回府,可早在三日前,就派人到公主府收拾屋舍了。估计那李敏有派人在公主府门口守着,所以郡主一回来,他便得了消息。”
宇文娥英‘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田嬷嬷道:“郡主若不想见他,那就还像之前一样,咱们从侧门走,避开他就是了。”
宇文娥英面色更冷了,道:“在公主府门口,本郡主出门还要避着他,凭什么?”
田嬷嬷愣了一下,近来宇文娥英脾气转变的厉害,似是不像以前那般莽撞,但是田嬷嬷心下里拿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田嬷嬷犹豫了一下,回道:“那——郡主再等上些时日,估计下个月公主要回来了。等公主回府,老奴再与公主商量,看能不能彻底解决掉那李敏,最好把和离书要过来,一劳永逸。”
宇文娥英冷哼一声,道:“若是那么简单便能和离,就不会拖到今天了!我与李敏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事关前朝,我们和离不了!”
“那……”田嬷嬷有些不知所措,道:“那岂不是要被那李敏缠一辈子?”
宇文娥英眸色一黯,道:“那一纸婚书……不能和离,也罢。反正我不与他住在一处,我也不想见他,若是他能少来找我,就好了。”
田嬷嬷笑了笑,道:“若仅仅是不想见那李敏,等公主回来骂他一顿,将其骂走便好了!”
说到此处,宇文娥英顿觉心中一凉,若是乐平公主真想将李敏赶走,其实也不难,可是乐平公主偏偏什么也没有去做。
宇文娥英想了想,回道:“这种小事,何必麻烦母亲,如今我已成人,总不能事事都躲在母亲身后,总要自己出来独担风雨才是。”
田嬷嬷心里一惊,连忙道:“郡主,万不可做傻事!”
宇文娥英转头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也该自己承担。”
田嬷嬷心中慌得很,伸手握着宇文娥英的手,道:“郡主,告诉老奴,你要做什么?”
宇文娥英拍了拍田嬷嬷的手,道:“嬷嬷不要担心,那李敏自认是个君子,实则是个小人!”
田嬷嬷急道:“那又如何?”
宇文娥英解释道:“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要想斗过小人,得靠恶人才行!”
“恶人?”田嬷嬷疑道:“郡主从哪里寻恶人?”
宇文娥英但笑不语。
之前乐平公主将宇文娥英保护的太过严密,莫说是恶人,平常朋友都结交得很少。
后来宇文娥英再次回到公主府之后,乐平公主便对她不再严加看守,而是放任她出去游玩结交。
可是田嬷嬷在一旁看得明白,宇文娥英结交也都是士家大族的女儿,虽不能说每一个都知书达理,但家风如此,都是懂规矩的,怎会有恶人?
田嬷嬷疑惑了一路,一直到入了麻将馆,进了雅园,才明白过来。
被宇文娥英约着来打麻将的三人,已早早等在那里,正烤着火喝奶茶。
见到宇文娥英走了进来,三人齐齐抬头,分别是工部尚书杨达家的女儿杨珍,彭国公刘昹的女儿刘善修,还有任城郡夫人家的女儿王嬗。
“郡主来了——快来快来,就等你了!”杨珍虽然已经在府上设了佛龛,对外称做皈依佛门,但与宇文娥英这个小姐妹在一起时,还是一如往常般的样子。
三人中,仅有一个站了起来迎接宇文娥英,便是彭国公的女儿刘善修。
宇文娥英快步上前,拉住刘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