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为什么能这么清楚的掌握朝中机要之事,甚至连朝廷准备陈兵边境,这种军机大事他都知道。
晋王看向肖元元,问道:“你们……也在朝中安插探了吧!”而且比自己留在京中的探子,位子更加高阶。
“呸呸呸,我们一介商贾,奉公守法的良民,参与朝政不是找死么?”肖元元不屑道。
晋王深吸一口气,逼问道:“那你们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萧珏看了看肖元元,肖元元点了点头道:“说于殿下吧,好歹殿下也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晋王狠狠剜了肖元元一眼。
萧珏开口道:“殿下应该知道,我们在京都开了如意楼和麻将馆。”
晋王一愣,他虽没有去过,但是有所耳闻,于是便点了点头。
萧珏回道:“无论是麻将馆,还是如意楼,都根据客人身份不同,分为三等。
一等为散客,就位于大堂。二等为雅客,就位于二楼雅间。三等为贵客,位于后院。
而想入后院花钱的贵客,我们对其身份是有要求的,须得是官居四品上,或是爵位在身的人的家眷朋友才能入内。
而后院这个地方与旁的地方不同,极是隐蔽,最是适合谈些机密之事。
殿下想想,官居四品,爵位在身,占这两条的人,都是能亲近御前的。
他们来此处消费,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总会说写朝堂上的事。
更何况麻将馆的贵客中,大都是女客,女眷们的口风可没那么紧,一半吹牛一半真,细细听来总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晋王脸色一黑,不知做何反应,他这里费尽心机想要打探的消息,肖元元这里轻而易举便就得到了,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十分可怕。
肖元元看着晋王的神色,连忙解释道:“殿下放心,这些消息我们从来不会向外透露,为客人保密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萧珏也点着头道:“要不是我猜想出元元想去突厥开商行,怕她赔钱,否则我也不会将这么多内幕说出来的!”
晋王眼神一冷,也就是说这种事情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做了一段时间了,幸而今天撞破了。
其实今天萧珏所说的内容,已经将当中很内幕的消息隐去了,可这朝廷陈兵边境一事,还是被晋王听出了破绽。
本以为眼前这两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孰不知他们背后竟然藏了这么多事情。
“你们……”晋王顿了顿。
“殿下,我们只是个生意人!这一点大可放心。”肖元元再次强调道。
晋王点了点头,看向肖元元,只觉得一阵恍惚。
这肖元元当真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么?美艳、娇弱、贪财、好利的一个小娘子,明明与她相处一地足有两年,却依旧觉得看不透她。
不知不觉,这三人在后堂之中待了一下午。一个婢子来请道:“殿下,眼下时辰已晚,王妃命奴婢询问殿下,可要散席?”
晋王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本王去前庭看看!”
说罢,晋王起身,肖元元与萧珏跟着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殿下请便!”
那晋王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说话,便跟着那婢子出去了。
萧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冲着肖元元道:“刚刚差点吓死我了,殿下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不会真吃人的,”肖元元笑呵呵道:“咱们做自己生意,对他只有好处,碍不到晋王殿下!”
萧珏点了点头,二人又接着坐下。
肖元元喝了口茶,问道:“如今京都还好么?”
萧珏笑道:“还好,都挺好的。不对……你的那朋友,杨玄感,他家不大好。”
肖元元微皱了一下眉,问道:“他家怎么了?”
萧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越国公不是被派去岐州修行宫了么,常常不在朝上,如今朝上没了他的位子,陛下就以孝道为由,将杨玄感降品一级,派往郢州任刺史去了!”
肖元元点了点头,起起落落也是正常,不必要太过担心。
“苏夔呢,他在京中还好么?”肖元元问。
萧珏微微笑道:“老样子,闲散人一个,偶尔也会去如意楼找我聊天玩乐。他父亲被罢相之后,陛下几次三番说苏威是受人连累,想要重新起用苏威,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下决定。
倒是你那位苏兄,太子多次请他入东宫任职,他都借口推脱不去,如今躲在在家中著书呢!”
肖元元不禁笑了,惊喜地问道:“他要写什么书呀?”
萧珏饮了一口茶,道:“这我倒是问了,他说他的书名曰《乐志》,要将钟鼓雅乐的前世今生,典章制度写与世人看。
当初他为考定钟乐而使苏家丢官弃爵,即便他如今已不能与那何妥争辩,但还是想要争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