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此事,李敏也是烦躁不已,这名声毕竟太过难听。
虽然他奉乐平公主之命,在宇文娥英十六岁之前不能圆房。可即便是现在,日日相处下来,李敏也对宇文娥英十分无感。
长得相貌平平不说,偏又没什么才情,遇事也只会哭泣抱怨,待得久了实在惹人厌烦。
可是想想乐平公主如今的权势,虽然名声不彰,但实在又得天子盛宠。如今他在天下跟前的荣耀,皆是看在乐平公主的面上,才得以支撑的。
宇文娥英无言以对,她又能怎么办?只能忍,就算别人都当着你的面嘲讽你,你也没有办法。
或许觉得话说得太明白,也不是好事,李敏看看呆在原地的宇文娥英,道:“你不想去赔罪也无妨,以后少与叔母起争执,好好待在房里,不要到处乱走,收住你的心,我们李家可是清白人家。”
说罢起身,便想着要走,田嬷嬷实在忍不住,出口道:“郡马留步!”
李敏停了下来看,看向田嬷嬷,道:“什么事?”
田嬷嬷气愤道:“郡马一回来便只知道一问责怪郡主,可为何郡主会将郡公夫人赶了出去?
是那郡公夫人特地跑到郡主房里,对着郡主冷言嘲讽。往日里郡主便忍让她多次了,今日里实在是那郡公夫人对公主多有不敬,郡主才忍不住将其赶走的!
是她跑到郡主房里生事,怎到最后是郡主的错处了?”
李敏冷哼一句,道:“叔母身为长辈,教训晚辈乃是常理,你们不听教诲就罢了,还将人赶了出去,这就是你们公主府的道理?”
“教训晚辈?”田嬷嬷气道:“教训晚辈需要出言诋毁晚辈的亲母吗?郡公夫人她有几个胆子,竟然当着郡主的面嘲讽乐平公主,你们李府还有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你们真当郡主活该是个良善可欺的么?”
李敏呵呵冷笑了两声,道:“我说郡主为何长成如今这个样子。原来是田嬷嬷一直挑唆郡主,教得郡主不通情礼,不敬长辈,还肆意妄为。”
田嬷嬷怒道:“老身跟随公主几十年,郡主乃是老身一手带大,你们李府当真是大规矩,比弘圣宫的规矩还大,老身从未见过郡主受过此等屈辱。”
“看来,要想教会郡主懂事,得先教会嬷嬷才行——来人!”李敏冲着外面叫人道。
宇文娥英一听便慌了,道:“郡马,你要做什么?”
正说着,便有几人冲进屋来,李敏吩咐道:“田嬷嬷不敬主上,教坏郡主,罚于祠堂——杖行三十。”
宇文娥英一把拦下,挡在田嬷嬷身前,大喝道:“谁敢?”
李敏一把扯过宇文娥英的,将她死死扯住,冲着那些人道:“行刑!”
田嬷嬷眼中泪光一闪,看了看宇文娥英,道:“老身愿意受刑!”
宇文娥英想挣开李敏的禁锢,奈何醉酒的李敏力气极大,实在挣脱不开,只得急急喊道:“不行的嬷嬷,三十杖你便没了,不要丢下我,我只你一个了!嬷嬷——”
众人上前押住田嬷嬷,田嬷嬷惨然一笑,回道:“郡主,你还看不明白吗?李府里没有我们的人!”
田嬷嬷的意思很明白,郡主若想在李府过得好,必须要借用公主府的人。
可是宇文娥英与乐平公主僵持了这几个月,根本不听劝,无论如何都不肯与乐平公主和好。
今日这三十杖,她势必是熬不过去的。她是公主府的老人,若是再死在李府,无论宇文娥英肯不肯服软,公主定会插手帮助宇文娥英。
那就用她的命教郡主一个道理,再给公主传个信吧!
话音一落,李敏冷声道:“带走。”
众人听命,将田嬷嬷向着祠堂押去。
宇文娥英看着被押走的田嬷嬷,奋力挣扎,哭喊道:“李敏,你放了田嬷嬷,我求你,我听你的,我去跟郡公夫人赔罪,你放了她吧,你放了她吧!”
“有错就当罚,”李敏冷声道,“一个婢子都敢对我出口教训,当真以为李府没有规矩么?”
“什么规矩?颠倒黑白,欺上辱下的规矩么?”宇文娥英哭着道。
“你刚刚不还在求我么?”李敏哼了一声,“无节气无操守,当真毫无可取之处。”
宇文娥英一愣,停了下来,现下她才想明白,原来这世间的道理,是没有办法靠嘴讲明白的。总有人事做的比你狠,话还比你说的好听。
李敏见宇文娥英安静了下来,手便稍稍松了一松,唤道:“娥英——啊!”李敏惨叫一声。
完全没有防备,宇文娥英突然隔着外衣朝李敏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为什么是胸口,因为宇文娥英只有李敏胸口那么高!
李敏疼得冷汗直淋,一把推开宇文娥英,酒气瞬间全醒了!
宇文娥英又走上前,一掌朝着李敏挥过去,可惜个子不够,只挥到了李敏下巴。
但这也不妨碍宇文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