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珏依约来到公主府学打麻将。
公主说找了两个人陪他玩两把,但也没说是谁,直到等人来了,萧珏才傻了眼。
“呃……拜见蜀王殿下,拜见苏舍人!”萧珏的声音有些发颤。
萧珏本就不会打麻将,偏偏对手还是蜀王杨秀,和太子舍人苏夔。
蜀王杨秀自不必说,当今陛下的亲儿子!那个苏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爹苏威尚书右仆射,实权派的人物。
这两个分别是朝中一把手和三把手的儿子,那萧珏何得何能啊,竟然能让这两位陪他打麻将。
萧珏虽然平日里晋王亲近,但那是仗着晋王妃萧氏的缘故,当是自家亲戚来看的。可皇子毕竟是皇子,宰相毕竟是宰相,是他这个白丁无法肖想的。
乐平公主道:“本宫想着,阿秀与苏公子也是刚学会不久,你们一起玩儿应该是合适。”
萧珏咽了咽口水,合适?在乐平公主眼里,合适这两个字应与旁人眼中的不同。
蜀王倒是不在意道:“前两天刚刚学会,手痒得很,正想着召几个人来玩,奈何会玩的人太少了,人都凑不齐。”
蜀王说的也是实情,乐平公主开的麻将宴,请来得大都是女眷。蜀王这麻将,还是在给独孤皇后问安时学会的。
而苏夔则是来公主会找肖元元,正赶上几趟麻将宴,于是也学会了去。
肖元元笑着道:“殿下,说好了啊,麻将桌上无父子,更无君臣,倘若输了,可不许以势压人啊!”
蜀王看着肖元元,道:“旁人便罢了,肖娘子本王可万万不敢得罪的。”
这话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肖元元也不恼,起身请众人坐于麻将桌前,道:“话不多说,开整!”
开始两把,萧珏战战兢兢,每摸一张牌都要犹豫许久,直到看见苏夔两赢了两把,才慢慢放下心来。
苏夔都敢赢,那看来肖元元说的是真的,麻将桌上无大小,所以便放开手,认真钻研了起来。
乐平公主并没有上桌,而是坐在肖元元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牌局。
苏夔开头便连赢几句,看着肖元元打趣道:“元元,这麻将当真是你造出来的?”
肖元元手里摸着牌,正在纠结要不要打出去,听苏夔这般问,想也没想便回道:“当然不是,是御府局造出来的。”
苏夔看了看桌上的牌,自己单吊七条,赢面还是很大的,便放松了精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麻将的玩法,不是由你而出的么?”
“哦,这个呀!”肖元元明白了苏夔的意思,回道:“是的呀!”
“你的牌技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苏夔嘲笑道。
肖元元抬起头,无比真诚道:“这是我小时候玩的,长大了就不玩儿了,要不是为了哄公主开心,我压根就想不到这个东西来!”
乐平公主脸色一凝,冲着肖元元道:“你少拿本宫当借口,分明是你自己闲着没事喜欢鼓捣些小玩意儿,非要本宫领这个情!”
肖元元向后靠了靠,脸微微斜着看向乐平公主,道:“哎呀,公主莫要拆穿我呀,我好歹也要留个忠仆的名声,不然传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真是个妖媚承宠的。你看——那个杨玄感自从听了外面那些传言之后,就再没过理我了!”
乐平公主呵呵冷笑了两声,道:“行啊,你如此在意那杨玄感,改日本宫把他请府里来,让你们好好叙叙旧,消解一下误会!”
“哎呀,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没人信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肖元元烦躁道。
乐平公主更是生气,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主位上,独自生着闷气。
蜀王一看便乐了,笑着道:“这肖娘子是阿姊从哪里找来的,好生大胆!阿姊若是看着生气,不如弟弟领了回去,省得碍了阿姊的眼。”
“胡了!”苏夔猛然推牌叫道。
这一声,把所有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众人顿时泄气,他怎么又赢了?
肖元元细细看了一眼,觉得不对,道:“你诈胡呀!”
“我哪里诈胡?”苏夔不服地叫道。
肖元元指着牌道:“你这里单吊七条,你摸得是九条,怎就胡了?”
苏夔一脸的惊讶,连忙叫道:“哎呀哎呀,看错了看错了!”
肖元元看着苏夔,认真道:“按照规则,诈胡赔三家,你这把输惨了!”
苏夔推牌,笑着道:“我认输我认输,再来——”
苏夔连赢了多次,众人本就不满,这一局诈胡让再场的人瞬间开心了起来,纷纷叫着“再来再来。”又开下一局。
萧珏忍不住盯了苏夔好几眼,心里只道,不愧是苏威的儿子,人精中的为人精。
正当萧珏以为在苏夔的搅闹之下,肖元元的事被掀过之时,不料那蜀王却是不依不饶,道:“本王听闻,肖娘子是江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