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看向肖元元,细看之下才发现肖元元的侧脸有些红肿,皱了皱眉对着宇文娥英道:“你打她了!”
肖元元打岔道:“公主,先说要紧事!”
“现下说的便是要紧事,宇文娥英,倘若你当真觉得本宫这个母亲为你添了麻烦,坏了你的声誉,那你就此与弘圣宫,与公主府断了来往,也无不可!”乐平公主正色道。
宇文娥英心下一凉,失望道:“母亲,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为了她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么?”
白鹭子也慌了起来道,劝道:“公主,莫要为了一时之气,失了母女情份呀!”
乐平公主看着宇文娥英,道:“本宫不是一时之气,本宫如今很清楚。若是没有了你,你会好好活着,本宫也会好好活着。可若是没有肖元元,本宫会死!”
“好了——”肖元元忍无可忍,高声怒道:“有完没完呀,要不要听听我说什么呀!”
屋内几人顿时一怔,被吓了一跳,肖元元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呢,先缓一缓再说。眼下有件急事,需要马上处理。”
“什么事?”白鹭子问道。
肖元元缓了一口气道:“郡主,麻烦你把今早郡马所说的话,一字一句讲与公主听。”
宇文娥英愣了愣,李敏那些话实在不好听,就算让她说,她也说不出口来。
“元元,那话实在污了清听……”宇文娥英犹豫道。
“好——”肖元元无奈的叹了叹,这宇文娥英说到底只是一个孩子,她实在不想逼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把一些污言秽语重复一遍。
肖元元对着乐平公主道:“总之,郡主今天之所以到弘圣宫来此闹这一场,是因为在郡马口中得知了我与公主的不当关系!”
“元元——”乐平公主打断道:“什么不当关系?你与我倾心相交,何来不当?”
“公主,你先把你的恋爱脑收一收!”肖元元伸手制止道:“如今的问题是,我与公主的关系,郡马从何得知的?”
宇文娥英道:“他说是看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二人有亲密之举!”
肖元元看向乐平公主,道:“公主,虽然你经常看我的眼神不清白,但行为举止是得体的,咱们在一起才见过郡马几回,哪有什么亲密之举?”
白鹭子脸色一白,道:“郡马他见风闻声,造谣!”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即便,我与公主当真做……什么事情,被人看到了,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的。怕就怕郡马把这话真传出去,丢得可是整个皇家的脸呀!”
乐平公主气的脸色发白,怒道:“他是想找死么?此事一旦得知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父亲能放过他么?”
自然,就算这件事传出去,乐平公主毁了名声,但好歹只是私德不修。以公主的名望,杨坚不会对乐平公主做什么。可那传谣的李敏就一定了,这个李敏除了乐平公主,简直毫无背景,如今又得罪了乐平公主。到时候,替罪羊也好,泄愤也好,李敏这个身份必死无疑。
还有一个最苦的,便是宇文娥英了。
“母亲,怎么办?”宇文娥英有些怕了,连忙问道。
“该是昨日元元骂了他,他心中忌恨,才编出这等的胡话来。马上召他来弘圣宫。”乐平公主扶着额道。
宇文娥英上前扶着乐平公主,道:“母亲如今病着,待母亲稍缓一缓,再让他过来。”
乐平公主看了宇文娥英一眼,道:“缓一缓?我们这里缓一缓的功夫,不知那竖子做出什么傻事来!本宫只盼他那脑子稍稍灵光一些,别不是昨夜就将这话传将出去,才好!”
宇文娥英怔住了,小心翼翼道:“昨夜……”
乐平公主目光一凛,问道:“昨日,他出宫之后,可有马上回府?”
宇文娥英低下头,小声道:“昨夜,他回府很晚,在越国公家用了酒……才回来!”
乐平公主脑子嗡嗡一阵响,道:“那竖子现下人在哪里?”
宇文娥英颤微微道:“我适才出府之时,恰好陛下有旨,召他入宫来了!孩儿与他是分车而行的,估计当下人在陛下那里。”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白鹭子,去传话,让他过来!”
那白鹭子道了声是,刚想出门,便见一宫婢匆匆赶来,道:“回公主,郡主,刚刚郡马爷的亲随来报,说郡马不知何事,惹怒了陛下,陛下命他跪在甘露殿外,说是让他跪上三个时辰!如今郡马怕得很,那亲随请郡主过去,看能不能向陛下求求情!”
“什么?”宇文娥英有些不解,回过头来,看向乐平公主,道:“母亲,这是……”
乐平公主舒了一口气,道:“让他跪,跪在那里他便没有时间乱嚼舌根!”
宇文娥英见乐平公主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心里知道母亲做事都有自己打算,点了点头,对着那宫婢道:“让那亲随回去吧,跟他说……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