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子翻了个白眼:“你再猜猜!”
肖元元举起酒坛,问道:“你喝么?”
“我从来不喝酒,何况这是在宫里!”白鹭子没好气道。
“好习惯!”肖元元敷衍的赞道。
“这是宫里,不是府里,你也少喝些,别闹出事来!”白鹭子提醒道。
肖元元自嘲的笑了笑,“宫里?府里?都一样,无论在哪儿,无论喝多少,我都不敢醉!”
“净吹牛,上次你不是跟杨玄感……”白鹭子一怔,猛然醒悟了过来,道:“上次你是装醉的!”
肖元元知道自己露了馅儿,也不好解释,干脆闭口不言,继续喝着酒。
“肖元元——”白鹭子夺过肖元元的酒坛,严肃地问道:“你说得话,做得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肖元元伸手抓住白鹭子手中的酒坛,扯了两下没有扯过来,便敷衍道:“都是真的。”
“我不信!”白鹭子道。
“世人谁能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呢?比如白家令你,你能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么?”肖元元问。
白鹭子正色道:“可我不会把说假话当成理所当然!”
“虚伪!”肖元元使劲一扯,终于把酒坛夺了过来,“你我一样都说假话,就因为你说假话的时候,心中多了一丝负罪感,你便能在道德上压我一头么?
你明知道撒谎不对,但还是撒了谎,说到底,你是伪君子,我是真小人,相反,你还不如来得坦荡!”
白鹭子呵呵了两声,道:“郡主的夫子走了,没有跟你吵架了,你的那些歪理没地儿说了,都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白鹭子,你告诉我,公主她到底在气什么呀!”肖元元问。
白鹭子顿了顿,也打开一坛新酒来,为自己斟了一碗,闭着眼灌了下去。
“你不是不喝酒么?”肖元元问。
“有些话不喝酒说不出来!”喝完一碗,白鹭子又倒了一碗。
肖元元见状,也倒了一碗,与白鹭子碰了碰,二人一饮而下,等白鹭子说下去。
连喝了两碗酒,白鹭子嘴角勾了勾,问道:“我可以一生不婚不嫁不生子,一直跟随公主,肖元元,你能做得到么?”
“当然不行!”肖元元立马回道。
白鹭子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又倒了一碗。
肖元元明白了过来,低头叹了一声,“我只想活得自在些!”
“我知道,公主也知道!”白鹭子道。
肖元元辩解道:“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
“我可以!”白鹭子道。
肖元元苦笑了一下,道:“都是你把公主宠坏了!”
“是公主把你宠坏了才对!世间有哪个奴婢像你这般,为所欲为。”白鹭子道。
“为所欲为?开玩笑,我有多防备、多小心,你却没有看出来!”肖元元气道。
“跟着公主委屈你了?”白鹭子反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确实好委屈啊!”肖元元扁着嘴,想想自己堂堂肖氏集团的董事长,无缘无故落到这个破世道里,为奴为婢,还得感恩戴德!这种委屈说出来也没人信!
“公主殿下说的对,你确实是毫无心肝!”白鹭子气道。
肖元元盯着白鹭子,问道:“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公主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呀!?”
白鹭子怔了怔,气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但凡你有些良心,也该明白我的意思?”
肖元元一脸茫然,道:“什么意思?”
“呵!”白鹭子一脸无语:“肖元元,外人传你智计无双,以我看,你就蠢货一个。”
肖元元直起身来,不依不饶道:“你骂我可以,但你要说明白,公主她到底气什么呀!”
“好——”白鹭子挑明道:“你不肯接受皇后娘娘的诏封,你结交杨玄感与苏夔以作后路,你还关心唐国公夫人的胎像,你随时都准备离开公主府!公主气得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
白鹭子可以一生陪着乐平公主,肖元元却不能。
肖元元理直气壮道:“做不到也不是我的错呀!公主也知道,我迟早都会走的,公主生我的气,简单毫无道理!”
“对——”白鹭子笑眯眯地回道:“你就这认为吧,永远不要改!”
肖元元听得出白鹭子在阴阳自己,却也说出反驳的话来,自已给自己斟满酒,正想为白鹭子斟酒时,白鹭子却用手挡住,不喝了。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白鹭子开口道:“若你真想离开公主府,最好早些走,拖得越久,对大家都不好。”
肖元元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离开公主府么?
“好!”肖元元小声答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