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看了看乐平公主,又对着众臣道:“公主有大功于我,朕何得向其女婿惜官?今授卿柱国之位,领豳州刺史,如何?”
直到此时,乐平公主脸色一缓,李敏连忙拜谢:“谢陛下盛恩,臣领旨谢恩。”
于是杨坚当场诏发全朝,众人纷纷向乐平公主和李敏道贺。
其实,关于授李敏柱国之事,独孤皇后早已向杨坚提过了。之所以还要在宴会之上来这么一出,主要是当着群臣,给公主一个面子。
更是告诉群臣,他杨坚不是滥赏之人。李敏无功受赏,只因尚得郡主。授其柱国之位,那是因为乐平公主执意如此,他杨坚不得不给公主这个面子。
也让众人看清楚,乐平公主在陛下眼里,地位与其他公主不同。
此时宴会继续,来往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又有丝竹声起,众人欢歌蹈舞,一片欢乐之象。
相比于乐平公主在众人之中游刃有余,肖元元站的两腿发酸,一直忍着,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来陪乐平公主参加什么宫宴。
正在此时,却见那苏夔走上前来,先向乐平公主拜贺道:“恭贺公主得此佳婿。”
“舍人同喜。”乐平公主回道。
苏夔也不多说别的,只是看向肖元元,问道:“公主,可否借元元一叙?”
乐平公主看了看肖元元,肖元元冲着乐平公主点了点头,乐平公主便道:“且去吧,注意分寸!”
肖元元笑了笑,道:“是。”
说罢便随着苏夔一起出了宴厅。
乐平公主望着肖元元的背影若有所思,正思虑间,听到独孤皇后道:“丽华,你看看你那个婢子,随便跟一个外男就走,这成何体统!”
乐平公主低头,没有回话。
杨坚转过头来,问道:“那个是苏威家大公子吧!他看上你府里的肖元元了?”
“回父亲,孩儿不知。”乐平公主回道。
杨坚看了看独孤皇后,又笑着问道:“伽罗,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乐平公主挤出一丝笑来,悄悄回道:“母亲要认肖元元当义女,肖元元不愿意。”
“哦?”杨坚来了兴趣,奇道:“有这等事,伽罗,这世间居然有人敢不给你面子?”
独孤皇后瞪了杨坚一眼,道:“孤还不是为了丽华,好心提拔那婢子,谁知人家竟不愿意?”又看了看乐平公主,道:“罢了,就让她一辈子做你的奴婢吧!”
乐平公主心中苦涩,暗暗叹了一口气。
肖元元与苏夔二人出宴厅,肖元元顿时松懈了下来,行至殿外廊下,“哎呀妈呀,累死我了,下次这宫宴说啥我也不来了。”
那苏夔看着肖元元,不由得笑道:“我就是看你在那里不自在,才把你叫出来松口气的!”
“好兄弟,够意思!”肖元元找到栏椅,坐了下来,她才不相信苏夔叫她出来,原因这么简单,接着便又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因为苏夔时常入宫,宫中有些奴婢也能看个脸熟,所以二人坐在廊下,偶尔有宫婢路过,也没有人前去打扰。
二人双双坐好,苏夔道:“我今日找你,是来讨债的。”
肖元元一愣,想了想道:“我没借你钱啊!”
苏夔一气道:“你不是欠我两坛酒么?”
“我啥时……”肖元元一顿,才想了起来,之前请他帮忙叫李敏出来跟宇文娥英见面时,确实答应了给他两坛酒。转而不好意思道:“我给忘了!”
苏夔呵呵了一声:“真是毫无心肝!”
“不是——”肖元元连忙解释道:“那次我回府之后便病了一场,一直被关在府里,也不好出门!”
“病了?”苏夔有些担忧地问道:“什么病,现下好了么?”
“没什么大病,”肖元元无所谓道:“女孩子嘛,身子要娇弱一下,受不得累。”
苏夔松下一口气来,“你总算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
肖元元想了想,发愁道:“可我现在送不得你酒啊,我出不得宫啊!”
“我就提醒提醒你,之前你在公主府,我便不方便与你相约,如今到了宫里,更是不方便见你。今日宴会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当然要提醒你莫忘了欠我的酒。”苏夔道。
肖元元皱着眉,点了点头,道:“两坛酒倒是没什么?你家大业大的,怎还在乎这两坛酒呢?”
苏夔一瞪眼,道:“元元可曾听过,‘不患寡而患不均’?”
肖元元想了想,道:“好像听过。”
“那日,我去找玄感送行,看到了你送他那酒,好家伙,那般大的坛子!莫说是酒,那坛子就值不少钱吧!你后来送我的那两坛,本来我还是很得意的,这么一比真是好生寒酸呀!”苏夔叫着抱怨道。
“呃……”肖元元有些不知所措,厚此薄彼这种事,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