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顗大师微微叹道:“初见你时,老衲便说施主与佛无缘,并非苛责。而是因为唯有那花花尘世,在世间纵情声色,才不负施主这般才色。”
肖元元笑了笑,道:“大师慈悲心肠,我岂能不知。”
智顗大师想了想,道:“你既赠茶于我,老衲也回赠一物。”说罢,将手中的佛串递于肖元元。“这佛串跟老衲日久,日日加持,希望它能保佑你那故人无恙。”
肖元元双手接过,道了声:“多谢大师。”顿了顿又道:“大师,这佛串我带着不合适,我能不能送人呀!”
智顗大师一愣,若是旁人,这举甚是无礼,但眼前的这个肖元元目光真挚,行为有度,想了想便明白了,笑着道:“你是不是要送你那故人?”
肖元元眯眼笑着,点了点头。
智顗大师摆摆手,“送你了,随你。”
肖元元咧嘴一笑,快声道:“多谢大师,大师告辞。”
众人拜别,肖元元一行人摸黑下了山,寻到马车,便急向江都驶去。
这一路上,马车换了两驾,最后肖元元觉得实在麻烦,便让侍丛赶着马车带绾清在后面走,自己则带着萧珏和宋霜策马,终于在两日之内,提前赶回了江都城。
肖元元从天台山出发是夜间,车马走了两夜一日,中途不停,赶到江都城时正是早间。晋王正与王妃一起用餐,忽听侍卫来报,说肖元元已回江都府,听言两人顿时一愣,这肖元元回来的着时快了些。
“殿下——王妃——”不及侍卫通传,肖元元已闯入了内殿。
赶了这么久的路,肖元元一脸急色,脸色惨白,头发几乎没有梳洗,周身也是灰扑扑,看来是骑马回来的!
晋王妃忙站起身来,拉她坐下,心疼道:“莫急莫急,你看你这样子……你稍歇歇。”
肖元元只是盯着晋王不放,问道:“殿下,那信呢?”
肖元元虽然无礼,晋王当下也不忍苛责,便命人去书房拿信,
晋王妃拍了拍肖元元肩上的尘土,忍不住咳了一下,肖元元这才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起身退了一步,“王妃抱歉,元元失礼了。”
“无妨。”晋王妃柔声道:“你一路奔波,满身沙尘,不如先去梳洗一下。”
肖元元低头行了一礼,道:“多谢王妃,待我看完信之后,再去梳洗不迟。”
明白肖元元心中担心乐平公主,晋王妃便道:“好,那你先看。”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将那封信拿了过来,肖元元急忙接来,拆开来看。
那信很短,内容与萧珏传的话大致不差,没有其他的内容。
肖元元皱着眉,问道:“这两日来,殿下可有再接到京中的传信?”
晋王摇了摇头,回道:“不曾收到,本王已向京中去信,回信也不会这么快。”
肖元元点了点头,但依旧愁眉不展,道:“没有消息,便说明事情仍在僵持,若有变故,殿下的人必然会再写书信过来。”
晋王点头,表示同意。
肖元元心下一松,用手扶着桌子,晋王妃见肖元元精疲力竭的样子,便道:“元元赶路这么急,应是没有用过早膳,在我这里用些吧!”
肖元元看了看晋王,晋王眯了眯眼,向着肖元元命令道:“听王妃的。”
晋王妃笑了笑,又拉着肖元元坐下,有侍女添了碗筷,肖元元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晋王也坐了下来,看着肖元元大口吃饭,觉得自己又有些饿了,便端起身边的汤,喝了两口,慢慢道:“智顗大师那边,办得怎么样?”
肖元元咽下口中的食物,又喝了一口汤,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晋王没有生气,这肖元元是自己临时叫回来的,成效不好也不能全怪肖元元。
“你能跑这一趟,辛苦了!”晋王道。
肖元元噎了一下,天呐,这可是隋炀帝呀,一个暴虐嗜杀、残暴不仁的千古暴君,刚刚居然在安慰她。
大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人设呀。
或许他是装的,嗯,一定是装的,他还能装十几年呢!
所以肖元元不能掉以轻心,以防这位大哥记仇。
于是肖元元放下碗筷道:“殿下,我可没有偷懒啊!”
晋王想了想,道:“本王也没有说你偷懒呀!”
“哦!那就好。”肖元元重新端起碗筷。
晋王妃含笑着肖元元,道:“元元,入寺几日,可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么?”
肖元元皱着眉,向着晋王妃诉苦道:“哪有什么有趣的事,一个破庙,一群和尚天天念经。大半夜的就敲钟,睡都睡不好。天天下雨,太阳都没看到几回。”
想了想,肖元元看日出的念头彻底断了。
“又不是让你去享福的!”晋王一旁冷冷地说。
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