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不是游山玩水,很快肖元元便有些吃不消了。还好很快到了午后,整队停下来吃饭休息。
肖元元心里明白,晋王可不是乐平公主,什么事都顾着她,所以吃完饭,趁着空档走到晋王的车驾前打招呼。
“奴婢拜见晋王殿下和晋王妃,感谢这一路上的照顾。”晋王的车门没有开,肖元元本就想打个招呼就走,也没有在意。
车里传来晋王妃的声音:“肖娘子免礼。”
话音刚落,车门便稍稍开了些,露出晋王和晋王妃的脸来,或许是车里猛然进了凉气,晋王妃脸色一白,轻轻咳了几声,缓了缓客气道:“身子没好,不宜见你,这途中辛苦,肖娘子若觉得哪里不周到,尽管提出来。”
肖元元听到晋王妃咳得那几声,心不由得往上提了提,赶紧回道:“晋王妃客气了,奴婢来之前,公主再三叮嘱,不能给您添麻烦,您赶紧……把车门关上吧!”
听肖元元说的急切,晋王妃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晋王,“殿下陪妾走了半天,想必是闷坏了,也出去透透气吧!”
晋王伸了个懒腰,道:“也好,你受不得风,先别下车,我去转转。”说罢,便起身下车,到车下跺了跺脚,活动了一下筋骨。
肖元元也连忙告辞,“不耽误王妃了,奴婢先告退。”说罢便想上手帮晋王妃关车门。
“肖娘子,且慢。”晋王妃拦下她,“你若得闲,到我车里来陪我说说话吧!”
肖元元不好推辞,她确实是闲人一个,看了看晋王,便应声道:“遵命。”
爬上马车,关上车门,车里只有晋王妃和肖元元两人,肖元元尴尬地坐在一边,呵呵干笑了两声。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直接先认错道:“今日出门来得晚了,劳烦殿下与王妃久等,早间来不及拜见王妃,王妃莫怪罪。”
晋王妃温柔地回道:“无妨的,主要是殿下急着赶路,想着这一路与娘子你迟早相见。何况你是公主的心腹,公主府与晋王府向来走的亲近,不计较这些俗礼,所以便不曾召见你!”
见晋王妃反过来向肖元元解释,肖元元心中安定了些,“多谢王妃。”
晋王妃顿了一顿,安抚道:“你……不必紧张,我可以唤你作‘元元’么?我见阿姊是这么唤你的,一直叫你肖娘子,有些生分了。”
肖元元讪讪的笑道:“王妃随意叫即可。”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车窗被人敲了两下,接着便传来晋王的声音,“阿环,车队要出发了,我先不上车,骑会儿马。”
晋王妃转头向着车窗道:“妾与元元述话,殿下自便。”
听罢,晋王道了一声“好。”便放心的走了,不消一会儿,车队又开始向前走去。
“殿下在京中耽搁了半个月,实在忧心江南的情况,所以这次赶路便急了些!”晋王妃对肖元元道。
肖元元肚子里有很多问题想问,试探着开口道:“王妃,如今江南状况如何了?”
晋王妃想了想,道:“江南的情况,我也不大了解,只听殿下说匪首已死,只是民心不大安定,时有一些小的冲突,倒也无碍大局。”
肖元元垂头想了想,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殿下要我去江南,到底做什么?”
晋王妃顿住了,过了一会儿,问道:“乐平公主是如何对你说的?”
肖元元眼神一黯,“公主只说,让我去江南搅一搅浑水,就跟当日在贤文馆做的那样!可王妃您是知道的,贤文馆那次我闯多大的祸,公主怎么会放我去江南闯祸去呢?所以当中另有原因的。”
晋王妃听她说完,回道:“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贤文馆那次固然给乐平公主惹了麻烦,但殿下曾跟我说,你那次其实是有功的!”
“那公主为何骂我,还不许我再在别人面前作诗。”肖元元问。
晋王妃盯着肖元元探究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心思翻涌之下,悄悄将窗子开了一条缝,向外看了看,估计是没有人在窗边,才慢慢放下心来,小声道:“乐平公主的身份,你应当知道。”
肖元元点点头。
晋王妃接着道:“乐平公主身为前朝旧人,在陛下眼里即不能杀,也不能纵。她最好在京中好好活着,像死人一般活着。”
所以,肖元元身为公主府的人,那次在贤文馆显了眼。就算当时肖元元替朝廷摆平了南北之争,这功劳放在乐平公主身上,便是罪名。
“所以,公主将我困在公主府里,甚至公主府设宴时,都要藏起来。”肖元元道。
晋王妃点点头,“公主在保护你!”
肖元元心中不是滋味,不知是气是喜。“那这次为何同意晋王殿下带我下江南?”
晋王妃摇摇头:“不是殿下要带你下江南,是公主拜托殿下带你去江南。”
“为什么?”肖元元问。
晋王妃低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