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听到私采金矿四个字,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递上来的状子,不是说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杀人买凶吗?不是状告安国公利用权势强行将他儿子钱臻定罪吗?
怎么来了个开采金矿!
开采金矿那是什么罪!那是等于谋逆弑君的罪啊!
这话也敢说!
京兆尹震愕极了,甚至忘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转身就朝钱来走了一步,“你说什么?”
钱来昂首,高声道:“安国公在余州玲珑山,私采金矿,为期已经五年!”
钱来这话声音落下,外面围观的百姓,轰的爆出议论声。
我靠~
金矿!
安国公这案子,大了!
好大一只瓜。
这案子要是审下来,这瓜能从今年冬天吃到明年冬天了。
无数人眼底迸射着求知的渴望,盯着府衙里。
大皇子面无异色,只一双眼睛带着饶有兴趣,看着沈樾那张脸。
心头无声的琢磨,这皮囊下,到底是什么灵魂呢?
好奇心都让他有点不想立刻弄死沈樾了。
京兆尹眼睛重重一抽,“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私采金矿,这样的罪名若是不属实,你知道你是什么结果吗?”
宋瑾立在一侧,冷声笑道:“所以,大人您的办案手段就是,不解决问题,只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
被宋瑾这样刻薄讽刺,京兆尹面露羞怒。
然而宋瑾手里还提着他的金腰带,那金闪闪的光泽刺的他眼睛发疼,心口更疼。
明明是查安国公,怎么把自己折进去了。
睃了京兆尹一眼,宋瑾昂首立在钱来面前。
“你说,你状告安国公私采金矿,可有证据?”
钱来就道:“草民就是替安国公跑腿的,安国公在余州开采金矿,不便亲自前往余州,金矿事宜,都是草民打理。”
百姓……
议论声再次爆棚。
这是出了个内奸?!
宋瑾低头看钱来,“你既是替安国公做事,都做了五年了,怎么又来状告他?”
钱来就道:“安国公府三少爷闹出人命,却拿草民儿子顶罪,草民儿子在狱中被百般折磨,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草民前往安国公府求安国公放了草民的儿子,安国公心狠手辣,却要连草民的命也夺了。”
随着钱来话起,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
一时间现场只有钱来的声音,若寺院洪钟,声声入人耳。
“你不是说,你在余州做事吗?若是安国公当真想要用你儿子的命来替他儿子顶罪,这事情,你如何知道?”
宋瑾问话的时候,百姓们齐齐看向她。
等宋瑾语落,百姓们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吸了口气。
“余州玲珑山有猎人炸老虎洞,动静惊动了当地府衙,当
地府衙上山搜查,发现了金矿,草民因着替安国公办事,金矿一出事草民就立刻进京,结果,一进京都,发现自己儿子被关了。”
宋瑾问的循序渐进。
钱来答得合情合理。
说及此,钱来落泪,声音哽咽。
“草民本是想着,草民替安国公办事,他能照拂草民儿子,没成想……”
百姓们听着,不由得怒骂起来。
太不是个东西了。
人家替你跑腿,你把人家儿子关了。
当初那小倌倌的案子,大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安国公府三少爷做的。
太不是个玩意儿了。
宋瑾扫了一眼人群,又朝钱来道:“你说安国公想要杀你灭口,可有证据?若当真安国公要杀你,凭你的本事,能活着逃出?”
这问题问出,大家伙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就道:“当时是安国公府的管家将草民带到安国公府东跨院,灌了草民一碗毒药,草民还未断气,他便将草民埋尸院中花圃底下,后来,等那管事离开,忽然出现一条大狗,将草民从土里刨了出来。”
百姓……
天犬?
大皇子托腮坐在那里,眼底神色带着颇有兴趣。
这场面,似乎比话本子好看啊。
“那条狗将草民从土里刨出,驮着草民翻墙出来,当时草民身上一块玉佩落在了那坑里,被大狗埋在了坑中。”
宋瑾点头,转而看向大皇子,“皇兄,臣弟觉得这钱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检查一下安国公府的东跨院花圃才是。”
大皇子看着面前的人。
自从怀疑这皮囊下住着一个女人之后,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仔细看这张脸。
被大皇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