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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1 / 2)

翌日,一纸告示传遍西南诸县——

疫病系饮用流经安择等县的怀渡河河水或食用河水洗过的生食所致,县官下令所有人禁用怀渡河水。

“是确定了吗?”江蓠好奇地问刚被解无咎找去后归来的老伯,“如何确定的?”

这位老伯行医多年,名声虽不及江家父女二人,医术倒也不错。

他回想起往日高高在上的吴世良和孙诘二人如今病重身残的惨状,摇摇头,没说缘由:“总之便是如此了,不会有错。”

这么一说,她反倒更为好奇解无咎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确定是河水的问题。

见她一脸打探的神情,他好意相劝:“至于别的,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因为在他临走之前,有人告诫他必须对今日所见之景三缄其口,尤其是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否则性命难保。他虽不明白为何,却也知道自己必须照做。

“好吧。”江蓠面露失望神色,转而又好似宽慰自己一般道,“不管怎样,以后不要再有人染病就好。”

*

不过事实的确证明,在禁用了怀渡河水后,染上疫病的人便越来越少了。并且部分病患使用了试验药方后,在不适大大减轻的同时,身体也在逐渐恢复,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依靠汤药压制病情进展。

短短几日日,泽孟的瘟疫情况就出现了明显的好转。

不止是江蓠自己痊愈了。她还能明显感受到病坊不再被一种凝重的死气笼罩,大伙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生机。

当日城门之事不知怎的又突然在人群中流传起来,不少人开始感戴姜老板的恩德,还有人议论说要给他和几位大夫立生祠。

只是江蓠依旧忍不住疑惑,好好的怀渡河中,为何会出现病死的尸体呢?而且还不止一具,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姜老板应当也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问题吧,以他的能力,或许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

至于朝廷派来的赈灾使团,表面上说的比唱的好听,行动上倒是一路磨磨蹭蹭,踟蹰不前。

西南的粮价物价是解无咎暗中强压着才维持了暂时稳定的,各家粮铺头上都悬着悬鉴司的刀,空缺的粮仓也是用他自己的钱向外地采购填补。

这种情况根本撑不了几日。

他派人催促无果,直接命人抢了开仓令和药材,日夜兼程地送来了西南。

面对他的催促,这帮老油子的托词花样百出。他这一抢更是不得了,弹劾的奏疏立马如雪花一般涌向了皇帝的案头,字字痛陈解无咎恶劣行径,请求皇帝务必严厉处罚。

皇帝立马一道问责敕令发往西南,却又不痛不痒,无非是些斥责罚奉一类的,引得文臣又是一番死谏。

解无咎倒是无所谓,他早被罚得这辈子下辈子都得给朝廷无薪效命了。反正他也不靠那点碎银子。

不过他这个“好皇兄”,一边作着心系西南百姓心急如焚的好戏,一边在众大臣面前明目张胆地包庇他,一边又对他连番请兵西南的密疏置若罔闻。

他讽刺地笑笑,将敕令丢到一旁。

破布而已。

*

有解无咎坐镇西南,赈灾使团来了也没能翻出什么花样。医官被支走,权势被架空,只能整日在驿馆虚度光阴,还要承受当地百姓诸如“西南瘟疫都快治好了这群人还来干嘛”的非议。

其中还有两个受不住良心谴责崩溃的。

不过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解无咎毫不在意,惩处了一众枉法官吏的同时,他还不忘腾出手来料理了钦州钱家。赫赫有名的钦商钱氏一夜轰然倒塌,举国震惊。

至于还躲在幕后的黑手,他也不介意与他们慢慢玩。

泽孟周边几县都因为此次瘟疫损失惨重,虽然已在逐渐好转,到底是元气大伤,难复往日模样。

这几县目前都由悬鉴司治理,可这也不是能长久的法子,势必要物色几位有能力的新官前来治理才能重振西南。

“主子,这是各地举荐但还未授职之人的名单。”李胥奉上一张极长单子,上面是密密麻麻数十个名字,每个名字之后都简要地写了介绍。

解无咎先粗略地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上:“柳含章?”

李胥以为主子是问此人能力如何,答道:“他是柳霖的长子,师从葛霄、杨正卿。哦对了,他曾作过几篇策论,您还夸过的。”

他这倒想起来了,派去盯着江家的两个写回的密报里出现过这个名字,似乎是要与她定亲来着。

他就这么盯着这张单子看了许久,搁在一旁的药被晾的冰凉。

*

江蓠第三次踏入解无咎的宅邸,不是被请去,而是出于对病患的负责。

悬鉴司那位叫高缪的大人,因着通晓一些医药,实际上负责衔接病坊与外界的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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