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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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试了药的病患情况反馈,她觉得有一味药材的剂量还需斟酌一二,正当她与江父讨论之时,有人打破了他们的对话:
“江小姐。”
是悬鉴司的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主子身体不适,请您过去看看。”
江父担心地看了一眼女儿,毛遂自荐:“老夫行医三十余载,愿为厉王殿下效劳。”
“主子只请了江小姐一人。”
“这……”江父心中复杂,却不便表现出来,只得以谦辞为托,“小女学医不过数载,恐怕……”
“江先生不必担忧。江小姐的医术,主子既然信得过的,那必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哎呀爹爹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人看病了。”
话既已说至这份上,江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江蓠自己一个人跟着去了解无咎的宅邸。
江蓠问道:“姜老板情况如何?”
他的下属说:“他今日一直头疼不已,强撑着处理完公务后便倒下了,此刻正在卧房歇着。”
“可否麻烦你说的细一些?”
“这在下便不清楚了,还得您亲自去看诊了才知道。”
江蓠在他的的带领下走进了解无咎的卧房。
令她没想到的是,阔绰的人姜老板在泽孟的落脚的卧房竟不比她自己的卧房大多少,再加上房中还站了两人,显得这方地愈发逼仄起来。
江蓠行至榻边,只见榻上人纯白外袍未解,被左右扶着坐起。他低头扶额,眉尖因头疼而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两颊泛着淡淡的红,目光朦胧涣散,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姜老板可否张口让我看一下舌苔?”
解无咎依言张嘴,将舌头伸出些来。
舌尖发红,舌苔薄白。
“除了头疼,您还有何其他不适之处吗?”
他声音低哑,多为气声:“有点冷。口干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嗓子痛。”
说完他没忍住咳了两声,听声音都能知道他明显有痰。
江蓠为他号脉,指尖刚搭上就感受到皮肤传来的热意。
发热得确实厉害。
不知是否是因为她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解无咎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他看起来面色不改。
江蓠也没当回事。
待她号完脉,心中已有定数:“姜老板您这是风热,乃是风热之邪侵袭所致。您近日可是操劳过甚,疲惫少眠?”
他淡淡“嗯”了一声。
边上人补了一句:“连着熬了四日。”
江蓠心中颇有些讶异,不想他竟劳累至此。
长时间的不眠不休加上之前中毒与受伤尚未完全恢复的损害,不生病才是奇怪。
许是觉察出了她的想法,方才引她进来的人又补充了一句:“主子公事繁忙,很多事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高缪,多嘴。”解无咎打断他。
那个叫高缪的不再作声,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江蓠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尽医者本分道:“待草民为您施针后,您每日按时服用汤药,数日便可痊愈。”
说罢,她又问:“可有纸笔?”
来得太急,忘记带了。
高缪:“在下略通医药,江小姐口述即可。”
“好。”
她说完方子,从带来的木箱中取出银针:“请您趴卧。”
她先针风池,后针大椎、合谷等穴。事毕,再度叮嘱:“就算事务繁忙,您还是务必好生休养,不可过度操劳。”
他神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听闻此言也没什么表示。左右察言观色递上一吊钱。
“您太客气了,不必这么多。”
她把吊钱的绳结解开,只接了诊金,余下的还回去。
“姜老板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高缪,送客。”
“主子我也去。”赵牧主动道。
解无咎没说话,算是默认。
*
送完江蓠回来的路上,赵牧问高缪:“不过是风热,你不是能看吗,干嘛非得去请江姑娘?”
高缪笑得高深莫测:“是你不懂察言观色。”
“我怎么不懂了!”赵牧不服,“还有,为什么每次我多说两句主子都要罚我。今日你明明也插了嘴,主子却不罚你?”
高缪笑得高深:“你懂什么,你那是没说到主子心坎上。”
“什么意思?”
“这就得靠你自己领会了。”
“我怎的知道主子心中如何想,大不了我问主子去。”
“你大可去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