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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1 / 2)

城中某处宅邸,地下囚室。

这里却暗得很,只靠几盏烛火照明。

微弱的火光映衬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排刑具,长针、棘刺、弯钩、短刀、小型锯……

每一样上头干涸的陈年血渍和着斑斑锈迹,在跳动的烛火中反着狰狞可怖的光。

“哗——”一盆冷水当头盖下。

两个被绑在木架上被折磨得皮肉破碎的人被刺激得一哆嗦。

昨天夜里折磨他们的人语气恭敬又得意:“主子,这两人昨夜一开始嘴硬得很,最后还是招得干干净净。”

他们无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人发髻松散,白衣翩翩,长身而立,眼底轻蔑:“没能杀了我,你们是不是很遗憾?”

面对他的询问,二人无话可说。

人人只见喜着玄色衣袍张狂恣肆喜怒无常的黑罗刹厉王殿下可怕,却不知身着白袍面色淡漠的解无咎比着黑衣时更令人感到森然。

他们想起关于他残忍嗜杀的传言,知道自己落在这阎王手里必定不得好活,反倒无所顾忌,咬牙恨恨道:“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要杀要剐,有本事给个痛快。”

“哦?”他缓缓踱步,像是在思考他们的话,“想要痛快?”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二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忽然像是认命一般,垂头丧气,心想依这阎王的性子,杀他不成反被捉,即使自己该招的都招了,必然还是碎尸万段的下场。

解无咎对他二人态度的转变不置可否,像是随手一般拿起放在他们二人面前染了血的供状:“要是知道你们二人招得如此彻底,你们的主子会作何感想?”

二人沉默,反正没能把解无咎杀了,自己无论落到谁手里都不得好死。

“别灰心,本王向来是非分明。”解无咎笑笑,“如你们所愿,让你们走个痛快。”

二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相信?”

“多谢厉王殿下。”他们苦笑,心想自己是不是疯了,人家要杀自己,自己竟要谢恩。

解无咎语调平平地宣判他们的死刑:“依本朝律,谋杀皇亲者,当受枭首之刑。本王念你二人供认主谋有功,酌减一等,仅斩首而不示众。”

解无咎朝李胥摊出右手,李胥立刻会意,取下刀递上。

二人皆是长舒一口气,引颈受戮。

解无咎手法利落,刀刃穿过骨头之间的缝隙。

“骨碌碌……”两枚头颅头在地。

“赵牧呢?”解无咎漫不经心地拎出条帕子把手擦净,又仔细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袭白衣仍旧无暇,没染上半分颜色。

“回主子的话,刚回来。”

“叫他来暗房见我。另外,去问问高缪排查的进度,再把药材的账目明细搬去书房,我今晚要看。”

“是。”李胥领命。

*

暗房。

“主子,您吩咐的泽孟修桥一事,属下已经查明白了。泽孟县令吴世良奉化九年到任,为政十一年政绩平平无所作为。直至奉化二十年,也就是前年,开始力主以方便民众为由在泽孟修桥通路,共计修桥十三座。

属下还发现,修桥的不止泽孟,泽孟的周边县城也在这两年推进修桥之事,而最早开始修桥的,是安择县。经统计,泽孟连及周边五县共计修桥六十七座,全是之前您所见到的那种连接山林和村落的小桥。属下命人绘制了地图,请您过目。”

解无咎看了看案上摊开的帛卷,沉吟片刻后,示意他继续。

“属下秘密走访了一些民众,他们确实认为修桥是方便生活之举,还对推行修桥的官员多有称赞。但属下发现有几个不过十几户的小村子竟修了一座以上的桥,通过地图可以发现,这些桥的位置十分微妙,正是沟通山林与县城最便捷的路径。”

“山林与江河本为西南与外族相隔之天堑,若山林江河与西南相通,外族那边再想点办法……”李胥若有所思,“那泽孟并非边境上的县城却出现了螽人……”

“没错!”赵牧兴奋地肯定道,“一切就对的上了。”

“修六十多座桥花费的可是不小的数目,那些蛮族自己的日子都过得苦哈哈,螽人往年全要靠劫掠边境才有富余,他们哪来的钱贿赂完官员又修桥。”李胥质疑。

赵牧补充:“修桥的钱是各县募捐的,而这里面占大头的,当属钱仁。”

“钱仁一个开药铺的哪有这么多钱?”李胥追问。

“他自然没有,但钦州钱氏有。”赵牧继续说,“钱仁把西南六县要修桥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钱家就出了这一大笔钱,明面上说是造福一方,积福积德。”

钦商之名满天下,钱氏乃钦商之首,自是商贾巨富。而钱仁正是钱家家主庶出第十二子,众人只道他是不为家族所喜,只能到西南偏远之地做点药材生意,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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