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还是管吃管喝,发放统一制服的那种。
别的不说,光是管吃管喝这一项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更何况,廊桥管理处还放出话来,无论跑堂还是清洁工,只要踏实肯干,都有机会升格为摊贩,楚小郎君亲自负责教手艺,还能免费领取小隔间!
那些原本在大酒楼里做学徒的年轻人,都蠢蠢欲动了。
楚溪客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全长安的雇工条件。
楚溪客就这么一路走一路介绍着。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卖锅盔的摊位前——不是那种用油煎的“锅盔”,而是真正的用泥炉子烤出来的围炉锅盔。
楚溪客停住脚步,纳闷道:“之前没听说咱们街上有卖围炉锅盔的,大叔是打别处来的吧?”
摊主生怕楚溪客会赶他走似的,结结巴巴地解释:“内个,俺是、是打外地来滴,刚到长安那会儿没地方去,看到这地儿有内个搬木头滴活,就跟着干了俩月……就是内个、内个许老头,他说要是不要工钱,就能领一个摊位,俺、俺想领摊位,就没要钱……”
“好事好事,”楚溪客连忙安慰他,“大叔有先见之明,在咱们这儿摆摊,可比搬木头还挣钱!”
摊主挠了挠黝黑的脸,嘿嘿一笑:“小郎君不用叫俺叔,俺过喽年才二十,还没娶媳妇尼!”
楚溪客:“……”
尴了个大尬。
好在这个时代被叫老反而不会让人反感,爷们追求的就是老成持重,说话办事才会令人信服。不过,出于愧疚,他还是在这个摊子上买了两个锅盔,权当支持一下这个“野生”摊主的生意了。
摊主起初硬是不收楚溪客的钱。
楚溪客笑着塞给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钟离东曦:“这锅盔是买给我相好吃的,如果不收钱,我相好八成要误会我仗势欺人,很没面子的。”
摊主怔怔地看了钟离东曦好一会儿,感叹道:“怪不滴俺妹子找不着对象,敢情好看滴小郎君都跟好看滴大郎君成相好咧!”
楚溪客被逗得哈哈大笑,钟离东曦也勾起唇角。
摊主却是一本正经地长叹一声,做锅盔去了。
他很是实在,放了好大一团羊肉和葱花进去,面团也是扎扎实实的,擀出来是个极大的椭圆形。
好在炉子也是特制的,粗粗壮壮的,七月的天气站在炉边都觉得热得慌。
围炉锅盔很好吃,就是耽误功夫,尤其古法烤出来的这种,需得耐心等着。
趁着这个时间,楚溪客带着钟离东曦去自家摊子上转了一圈。
说起来,关于位置的分配,摊贩们是抓阄来的,谁都不能搞特殊。
好在云飞这小子手气不错,抓了两个挨近武侯铺的地方,另一边就是平康坊东门,平日里人来人往,一眼就能看到他家的灯笼和幡子。
楚记小烧烤和楚记凉皮摊挨着,楚溪客还搞了一个联名款新品——凉皮卷烧烤。
薄薄的一张凉皮,夹上脆脆爽爽的菜丝,再放些面筋啊,鸡柳啊,豆皮啊,用楚记秘制酱料一拌,再一卷——
咦,吃完一份立马就会想另一份!
楚溪客在摊位前一站,笑嘻嘻道:“小哥,来一份凉皮卷一切!”
云飞抬头一看,顿时笑了:“师父终于来了,雅间那些贵客全点的烤串,我生怕烤不好叫人家失望。”
楚溪客笑道:“就算失望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把你揍一顿,你就擦擦鼻血接着烤,有磨炼才有进步嘛!”
“说得好!很有咱们夏州爷们的根骨!”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府兵。这老人家比楚溪客足足矮了一个头,然而胸一挺,刀一挎,气场足有一米八:“小伙子,你叫啥?有没有兴趣从军啊?”
不用楚溪客回答,后面的贺老三就笑呵呵地开口了:“使君,这就是属下跟您说的楚兄弟。”
“这就是卖羊肉夹馍的那个小白脸?”老人家瞪圆眼睛看着楚溪客。
贺老三脸一僵,讪讪地朝着楚溪客一笑,小白脸什么的,还是他们最初和楚溪客不太熟的时候叫的。
楚溪客大方地笑笑:“使君好眼力,我脸确实挺白的。”
他已经猜到了,这人就是曲江宴上,差点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害死的夏州节度使,赫连雄。
赫连雄捋了捋胡子,豪爽一笑:“不错不错,果然是个讨喜的小娃娃!听贺小子说那日是你反复念叨让他劝我少吃肉,也算拐着弯地救了我一命。小子,往后有啥事尽管到赫连府找我,我给你撑腰!”
楚溪客一听,顿时收起客套的样子,很是爽快地叉手见礼:“贺三哥他们拿小子当半个夏州人,小子也就腆着脸认下了,以后若有人在廊桥闹事,小子就腆着脸报上使君的名号,您看成不成?”
赫连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