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牵马,喂饭,还要暖床!】
云浮当然是开玩笑的,不料惹怒了辅国大将军贺兰康的头号崇拜者——冰山又暴力的美人,云烟。
“来,咱们谈谈。”
云烟像是拎小猫崽那样捏住云浮的后领,轻轻松松把人拎出去了。
云浮张牙舞爪地大喊:“云霄,救命!”
云霄摇着折扇笑眯眯:“云浮别怕,我在心灵上守护你。”
云崖倒是颠颠地跟出去看热闹了。
这下,屋里只剩下可以认真谈事的大人了。还有一只虽然年龄尚小,但已经相当成熟稳重的小桑桑。
“这铃铛想来是邻家小郎君送给桑桑的。”云霄猜测到。
钟离东曦摇摇头:“仅从年龄推测,更有可能是老楚头。”
云霄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这一猜测没错的话,查出贺兰将军当年把铃铛给了谁,就能知道老楚头的身份……既是贺兰将军的心上人,约莫是衡阳郡主?”
钟离东曦一笑,道:“论八卦能力,还是云崖更拿得出手一些。”
云霄拱了拱手,玩笑般道:“想来殿下已经心里有数了,还望不吝赐教。”
“是姜纾。”
云霄一愣,难以置信道:“姜纾?已故姜太傅的嫡孙?那个十五岁考中探花,被先帝钦点为太子少师的姜家天才?!”
钟离东曦缓缓点头。
云霄不淡定了:“他不是个男子吗?怎么会是贺兰将军的心上人?”
钟离东曦笑而不语。
云霄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也不对啊,听闻贺兰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找他,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他们不是有仇吗?”
“找人是真,至于仇恨……”钟离东曦轻笑一声,“你信吗?”
云霄飞快地摇着扇子,好不容易才捡回自己被冲击得七零八碎的智慧:“属下有个法子,虽然不能确定老楚头是不是姜纾,但至少可以推断出他是不是贺兰将军要找的人。”
“说。”
“只需将贺兰将军这些年的行迹单子与老楚头的过所找来,一对便知。”
所谓“过所”,类似于一种通关文牒,每到一个地方需由看守城门的兵士盖一个戳,不然会被当做流民或逃犯抓起来。
钟离东曦点头:“去办。”
一个时辰后,老楚头的过所抄本与贺兰康这些年的行迹抄录一起放在了钟离东曦案头。
两相对比,一目了然。
云霄瞠目结舌:“我已经开始好奇了,老楚头那张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副男女通杀的绝世美颜……”
钟离东曦淡淡一笑,目光变得悠远:“你当年不在京城,没有见过姜家小郎的风姿,那一颦一笑的气度,举手投足的洒脱,满腹的锦绣文章与矜贵风骨,令多少先学后辈为之折腰,连嫉妒都生不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终结在了十五岁那年。
今上谋朝篡位,杀尽皇亲贵胄,姜纾的祖父姜太傅拒写即位诏书,并指着今上的鼻子大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被盛怒的今上杀鸡儆猴,判了个满门抄斩。阖府女眷不甘沦为官奴乐籍,悉数引颈自刎。
唯一活下来的只有还差一天就满十六岁的姜纾。是天下学子儒生咬破指尖、血书联名保下了他的命。
云霄唏嘘不已。
“既然有了那份血书,但凡圣上不想遭受天下读书人的唾骂,就定然不会动他,那他为何要假借‘老楚头’的身份,还特意找来一个孩子?”
钟离东曦沉吟道:“除非,他本来就是为了那个孩子。”
云霄愣了一下,猛地站起来:“邻家小郎君该不会就是、就是——”
钟离东曦缓缓点头。
宫变那日,先皇后于寝殿纵火殉国,大火扑灭后,叛军只在废墟中找到了先皇后焦黑的尸身,小太子与传国玉玺不翼而飞。
云霄不解道:“既然要救小太子,为什么不干脆找一个尸体代替,如今这样不是相当于昭告天下,前朝太子还活着吗?”
钟离东曦微微一笑:“这才是先皇后的大智慧——让世人知道,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还活着,将来若他起兵复国,才能师出有名,一呼百应;若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安稳一生,亦会有前朝旧臣站出来相帮,天下文人大儒为其陈情,反倒让龙椅上那位不好下手。”
云霄揉揉肚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居然吃过前朝太子烤的羊肉串。”
钟离东曦把手边的茶盏推给他,自嘲一笑:“你还喝了当今‘废太子’亲手斟的茶。”
云霄表情更魔幻了。
在“背不过书就不能摆摊”的威胁(划掉)激励下,楚溪客超额完成任务,不仅顺利背过,还默写了一份乖乖交给老楚头。
老楚头刚一点头,楚溪客就如脱缰的小野马一样飞奔出大门,到铁匠铺搬他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