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找谁撒。
缓缓闭上眼将闷在心头的疼痛驱赶出去,我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深深吐出一口气的同时感觉自己脸颊有水珠,我蹲下身将脸埋进膝头,很痛,四肢百骸都在痛,头也痛的不能思考,脚上失了力气不能再支撑着走出一步。
我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卫汾汾本身的人生设定就有问题,为什么总是会有人忽略我们的感受,自说自话的把我们囊括进他们的计划里。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没有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做了错事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自己付出代价,为什么就一定要把我们的人生搭在上头?
夜风冷的刺骨,我哭完蹲在河边发呆。
“可算找到你了,想不通要投河?”
周冉嘴里唠唠叨叨,我抬头看向他,小周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闭上嘴在我身旁落座。
“盛哥找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我没动,周冉便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盛汲叙拨回电话。
几声嘟嘟过后,葛芸云气息不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汲叙在忙,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
“……”
我和周冉面面相觑,一颗冰冷的心不会再跳动了。
“别哭别哭,有什么好哭的。”周冉手忙脚乱,用袖子慌忙擦去我面颊上的泪。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但就是很想哭啊!”
从某种意义上卫汾汾的生活没有发生改变,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该有的方向发展,只是……只是我本不该对盛汲叙心存一丝眷恋,也不该来感受卫汾汾感受的痛楚,可现在心脏真的好痛,痛得快让人两眼一黑昏过去。
任务失败了。
我重新来过却体会到了别样的痛苦。
周冉想要拉我起来,但他那个小身板完全拉不动已经哭到近乎虚脱的我,小周叹气,小周不易。
“汾汾?”
田埂边爬上来一个人,但路灯昏暗我压根看不清来人的脸。
“您又是哪位?”
我抽噎着问道,得到肯定回答,那人急吼吼自边上冲下来一把揽住我的腰往自己肩上扛。
“喂喂喂?”
“你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千万不要学你娘投河,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
他扛着我跑出好几米才放下,借着稍微明亮的灯光看清来人的脸,我胸腔里那颗冰冻的心自主实现解冻并“砰砰”乱撞!
“阿良哥?”
“是我,哎呀,人生有这么过不去的,你看看,脸都哭花了。”面前的俊郎青年用他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替我擦脸,一口白牙闪耀全场。
谁懂啊,谁懂啊!!
当你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破地受尽委屈,然后住在隔壁的竹马大哥闪亮登场,这谁不会心动!
我下意识抱住阿良哥的腰冲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阿良哥也只是摸摸我的后背哄了几句。
“好了好了,我们要回去的。”
周冉见状上前拉开我和阿良哥,我却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阿良哥你找着工作了吗?”
“找着了,最近我爹伤了腰就回来帮他做点活,我听说你嫁了人,他对你可好,你过的可好?”
我嘴一瘪,又要哭的时候周冉及时捂住我的嘴。
“一般一般,对她一般。”
阿良哥两条剑眉蹙起,反握住我的手。
“一般?等我回城里你带我见见,怎么能对你一般。”
“好好好,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告别阿良哥回到车上,周冉系好安全带,他几次想说些什么,最后掏出手机删掉了盛汲叙的联系方式。
“你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