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花,昨晚的事虽过了一夜,难堪与恐惧丝毫不减。
沁儿轻声道:“公主可是那里不适,奴婢看您脸色不佳?”
“没,无碍,你看看忠叔在忙什么,若是他无事,让他来一趟。”
不等沁儿出房门,忠叔已到,“见过公主,看来老奴来的刚好。”
姜星月命沁儿去泡杯茶,支走沁儿后,她表情有些不自然。虽有些窘迫,还是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忠叔。
忠叔咳了咳,并未告知昨晚的事他已知情,“以老奴所见,只是一坛酒,一只烧鸡,将军不是小气之人,公主不必介怀。”
姜星月这才稍稍安心,“忠叔你是不知道,你家将军的声音就像打雷,眼神就像锋利的快刀……”没等说完,她身体就感觉微微发冷,不受控地打了个寒战。
“忠叔,您快讲讲这府上都有何禁地,免得哪天又触了你家将军的逆鳞。”
“回公主,您所居处名曰菊园,之所以叫菊园,房外那处空地,原本菊花盛开,不过……后来荒废了。”
忠叔欲言又止,姜星月也识趣的没多问。
忠叔继续娓娓道来,“梅院是已故的大将军与夫人的住所,那里是小主子的禁忌,切记莫入。”
“将军住在竹坊,那里翠竹遍地,一侧就是书房……”说到这,忠叔的语气略略重了重,话还未说完,忠叔又开始咳。
星月担忧道:“忠叔可是哪里不适,可以为您切一切脉,她自小熟读医书,虽只是给彩云一人看过病……”
忠叔弯眉浅笑,“谢公主好意,老奴年纪大了,都是些小毛病,不敢劳烦公主。”
姜星月以为忠叔不信自己的医术,没再多言,见沁儿端茶进屋,又想到一事。
“忠叔,院中那片空地,是否可以一用?”
“公主请便,若是有什么喜欢的花,您告知老奴,我好安排人去准备。”
“倒不是花,想栽种一些药材可以吗?”
“当然,等药材可用之时,可否分与老奴一些?”
公主使劲点了点头。
忠叔笑了笑,每每见了公主,忠叔便会想起自己的夭折的爱女,这让他对公主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翌日,散朝后,孟渊再次找到楚丹辰,话还未出口,大皇子与二皇子立刻一拥而上。
“恭喜太子,听说皇后在为太子殿下谋划太子妃人选了?”大皇子心直口快。
孟渊眼圈乌黑,若是从前他自是不会理,可近日事事不如自己心意,他也是憋了满肚子火。
他话音冷沉道:“大哥,父皇让你放下刀枪,多读些圣贤书,你今日用词不当,把母后的心意说成谋划,若是哪日在父皇面前把谋划说成谋反,那可就……”
大皇子不等孟渊说完,撸起衣袖,便要比试一番。
“别别别,大哥”,二皇子赶紧拦住,“若是让父皇知道,咱三都得受罚。”说完就拉着大皇子要走。
大皇子也怕父皇震怒,顺着二皇子拽着的他方向,悻悻离去。
楚丹辰一字未言,伫立在那,从容的当个旁观者。
见他们都走了,孟渊无奈道:“表哥,太子妃人选你怎么看?”
楚丹辰拱手退后一小步,“殿下可是问错了人,臣怎敢越界?”
孟渊眸子微微黯淡了些,“父皇叮嘱本王,多向表哥学习。”
“殿下您谬赞了,臣万万受不起。”
孟渊见楚丹辰如此疏离,原本到嘴边的话,终是未能说出口,“昨日本王去见了姑母,她一切安好。”
提到母亲,楚丹辰原本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分冷意。
话不投机,楚丹辰借故离去。行至府门,却见皇室御用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外,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
忠叔须发半白却不乏庄重,“将军,大皇子与二皇子已至府中。”
楚丹辰眉眼带着诧异,犹豫此刻是否回府,若是避开今日,明日,后日,皇子亲临,这事瞒不住,那时更是说不清。
楚丹辰快速反应“忠叔,你派人速去告知太子殿下,就说将军府今日有戏可看,是否愿屈尊。”
楚丹辰风尘仆仆状行至堂前,“臣给大皇子,二皇子请安。”
二皇子浓眉一挑,“表弟,在你府上,这又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对我和大哥这般拘礼了。”
“二弟说的对”,大皇子声音高挑,依旧那般我行我素,“表弟,本王直爽,不像有些人,善于巧舌如簧。”
“本王见近日见你与太子相谈甚欢,怕你忘了,还有我兄弟二人。”
楚丹辰面色从容,“太子选妃在即,偶尔会与臣说上一二。”
二皇子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小口,又浮起一副阴险的笑意,“明玉是本王胞妹,与表弟也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