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传出了夜里有人走动的谣言。直到昨天,楼下有个公司的职员,留下来加班的时候撞鬼了,第二天来上班时,突然就晕厥了过去。医院说是受惊吓过度。”
曹敏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她刚接手区域的管理权,对一切都很陌生。之所以挑这里视察,完全是因为这栋大楼的租赁情况,已经差到收取的租金无法支付大楼运营的地步。
曹家的办公楼运营业务主要在国外,B市这栋是他们在国内的第一个项目。
当初,她是不建议开拓国内市场的,可是祖父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希望有生之年能回国看看。可惜,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曹敏的父亲为了帮父亲实现心愿,萌生了在国内发展的想法。
他是个行动派,第二年,就在选好的地址上动工了。
那位年长她许多的亲哥哥为了挣表现,主动从父亲手里要来了监管权,为了体现自己对项目的看中,一周要搭飞机横跨半个地球,前往视察许多次。
谁能想到,项目会出岔子。
曹敏不禁思索,哥哥之所以让出国内项目,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大厦迟早会因为“闹鬼”传言而丧失客户,最后因赤字而被集团放弃。
她是个理性的人,抬手做了个暂停回忆的动作,出了会议室。
大洋彼岸正是半夜,长久嘟嘟声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曹睿大概是被吵醒了,烦躁道:“你搞什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挖出骸骨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上报。”曹敏冷冽的声音,让曹睿打了个激灵,彻底觉醒。
他用胳膊撑住身体,抬手打开了床头灯,些许紧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这个妹妹产生了畏惧的情绪。很多时候,只要曹敏一拉下脸,曹睿立刻就会有种在跟父亲本人对话的错觉。
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还支支吾吾,“我,那什么……嗐,我是觉得事情不大,处理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没说。”
“你是怕爷爷不高兴吧。”曹敏冷笑,爷爷已经九十多岁了,阿茨海默症的症状时好时坏。如果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知道国内的事,宁愿亏损,也不可能让项目继续进行。
被戳破心思,曹睿讷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那人迷信……反正你懂的。”
“那大楼闹鬼的事呢,你也知道?”
“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曹睿着急道,“你可是我亲妹妹,知道了我还能让你去?!”
他顿了顿,因为紧张,吞咽口水的声音较大,连隔着无线电的曹敏都听见了。她觉得好笑,知道自己让哥哥紧张了,放软声音,“哥,我相信你。”
曹睿绷紧的肩膀垮下去,“你说闹鬼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着怎么有点玄乎。”
“当然是假的。”曹敏翻了白眼,“你高等教育都白接受了吗。”
曹睿:“那就是有人假装的?想故意坏我们家的生意?”
曹敏沉吟片刻,道:“我先查查再说。”
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仔细思索,她哥不会骗人,所以有意欺瞒的人是负责运营的马经理。
曹敏径直走进办公室,站在座位前,一瞬不瞬地盯着马经理。
马经理浑身发软,顶着那锐利的目光拿起矿泉水猛灌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悬在脖子上的铡刀还是落了下来。
曹敏:“大楼发生的事,你为什么没有上报。”
女人的声音冰刀子似的戳在马经理心头,吓得他呼吸急|促,心跳失衡,全然忘了该如何解释。
李骞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寻思着曹敏这是在跟马经理唱双簧,还是真的在发难质疑。
马经理僵坐了几秒,抖着双腿站起来,“曹总,没上报是我不对,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信鬼神那一套,我怕说出来,你会认为我在给自己找借口。”
别说是曹敏,就是在听闻铁军所属公司的主管说了那些话后,他仍对闹鬼的事存疑。
二十一世纪不是精神世界匮乏的封建社会,鬼神那一套行不通。
曹敏打算事后再追究马经理的责任,眼下,她想找大楼里的“当事人”仔细问一问,闹的到底是什么鬼,能把人都给吓得抽搐。
马经理收到命令后,当即去了各楼层寻找撞过鬼的人。
李骞作为半个当事人,第一个接受问话。
“当初签约后,我曾找过专业的保洁公司来打扫,但是被拒绝了。那四家公司在听说了公司地址后,二话不说就挂了我的电话。”
李骞认真望着对面的人,微微蹙眉,“你说异样?我不知道,但从第一天踏入起,我就觉得阴森森的。”
曹敏坐在一旁听得直想冷笑,感觉能作为大楼存在着灵魂体的依据吗?显然不能。
她示意助理继续。
助理:“那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