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巷子,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一个男人捂着腹部倒在潮湿又肮脏的地面上。
“你们到底是谁?”他狼狈又恐惧地看着黑暗中的人群.
程宁蹲下身,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看他像条垂死挣扎的狗一般哀求着,“你叫罗策吧?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管好自己,别手伸太长.”
贺泽把罗策带回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先抓个没用的棋子,他现在就是个出头鸟,但是还算有点用,至少都是他在牵线.”
遇到老熟人了,齐非不合适出面,本来没有想对付罗策的,毕竟井水不犯河水的,之前的账也两清了,没想到这次雄风的事情也有他的参与,而且前一段时间齐非让程宁暗中观察他,发现他家暴黎影,还几次想要上下班堵秦宴,齐非一直护送着他们才没有行动.
动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动秦宴.
这个人渣,以为自己有人撑腰就为所欲为,其实不过是个烂虫.
“是谁派你们来的?”罗策缩着身体,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是还是假装自己很镇定.
程宁跟着贺泽混的时候,罗策不知道还在哪条阴沟里呢,程宁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扎在他的手指上,十指连心,他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空巷子里.
“下一次,我就把你的手指剁了喂狗.”没想到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下手这么狠辣,他把匕首拔了出来,将上面的血迹擦在罗策的脸庞上,“打老婆,是吗?是个男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来,以后你每打一次,我们就把你拖出来打一顿.”
说完,程宁又踢了一脚,罗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程宁转身回到主干道上,路灯下,齐非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冷风吹得他有些凉,感觉腿脚都被冻住了.
“处理好了,短期内应该不敢了.”
“秦宴的车,你们马上安排人去修理,钥匙我这里有.”就在刚刚,他才发现那台车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如果开上高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一直以来,自己没有做到赶尽杀绝,但是偏偏他人容不下,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会办好.”
“秦宴那里,你一定一定要安排好人手,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得知刹车失灵的事情时齐非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怕死,也从来不畏惧黑暗,只是不想让他的秦老师被拉入到这样的环境中.
“是.非哥,我送你回家吧.”程宁正要去开车,齐非拦住了他,“我自己走走,你们回去休息吧.”
秦宴已经明确拒绝了自己,如今怎么回去,回去了两个人还是很尴尬吧.
可是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楼下,房间内还亮着灯,这么晚了他还不睡,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在看那些繁琐又枯燥的书.
他会等我吗?他甚至都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齐非沮丧地站在楼下望着那间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屋子,他总以为只要时间够久,秦宴就可以慢慢接受自己的.
最近抽烟有些猛了,感觉胸口都有些闷,烟蒂落了满地,他就这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看到屋内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高体魄,他是熟悉的,那是季辞……
已经夜间十点了,季辞为何在这里,而且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自己.
齐非捏紧了拳头,心里一阵阵发疼,他想冲上去把那个人暴打一顿,或者当着他人的面宣示对秦宴的主权,但是他又站在什么立场呢.真可笑,秦宴已经不愿再多看自己一眼了.
可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不惜得罪了雄风,得罪了背后的盛氏集团,甚至还可能得罪一些他想象不到的势力.
他给秦宴打的电话都被拒接了,发去的信息也是没有回音。他果真是断得彻底。
这一夜特别难熬,齐非一直等到灯灭了那一刻,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会上床缠绵吗?齐非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烦躁心情,身体先一步冲了上去。
甚至等不及掏出钥匙,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那就是在房间,齐非刚想推开秦宴房间的门,就看到了季辞出来,他拉过季辞的衣领猛得揍了一拳,季辞毫无防备挨了这么一下,整个人没站稳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秦宴冲了出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齐非,你疯了吗?”
齐非发狠地想要再给季辞一拳,秦宴挡在他的身前,“你再动他试试!”
秦宴很少发火,如今为了季辞与齐非敌对。
“你们俩在干什么?你和他上床了?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为人师表,真是可笑,你们俩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所以才拒绝我的吧?”
“你在胡说什么!齐非,我和学长根本没什么。”秦宴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齐非,不敢相信平日里如此依赖自己的孩子怎么突然发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