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辞还有几个会议要开，秦宴就没有和他坐同一班飞机，临走那天季辞帮他收拾行李，齐非在酒店大厅等着。季辞这几日工作繁忙，睡眠也不充足，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他把一个精美的袋子递给秦宴，“回去可能会冷，下了飞机就穿这件吧。”
那是他路过橱窗的时候一眼就看中的，感觉很适合秦宴，“你已经拒绝我了，一件衣服你就不要也给我打个好人卡了。”季辞笑起来很温柔，他腹有诗书气自华，在古代，高低是个状元。
“好，谢谢学长。”秦宴把袋子抱在怀里，“上次有一部叫做《罗塞》的法国电影，你写过专栏，我很喜欢。一个疯子努力证明自己没有疯，最后自己被同流后才发现自己不如疯了。”
“就像《风铃》里，男孩遇到了异国他乡的另外一个男孩，以为可以长相厮守，却终究抵不过流言蜚语，后来他们吵架争执，一个因车祸去世，另外一个没多久就把他忘却了，重新进入主流，结婚生子。所谓的回归正常，不过是不够勇敢不够爱。”季辞说道，他从包里翻出一本书，“之前你很喜欢的作家，他出了新书，我托朋友拿到的签名版。”
他们也曾为了同一个梦想一同努力过，一起在深夜刷片，去看画展，书展，听话剧。他们在很多方面都高度契合。
“秦宴，法国进修的事我会等你。”
秦宴现在无法给他答案，但是心里也清楚，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坚定过。他说：“好，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那我先走了，等你回来。”
楼下的齐非已经无聊到在和送餐机器人对话了。
机器人：“我亲爱的朋友，很高兴你的到来。我会虔诚为您服务。”
齐非：“少废话，一个月赚多少啊嘴巴没闲过。”
机器人：“你说你犯了错？”
齐非翻了个白眼，“你耳背！”
机器人：“你才二吧。”
齐非：“……”
幸好秦宴及时下来了，不然他们俩必定要吵起来。
他很自然地接过秦宴的行李箱，秦宴看了一眼可爱的小机器人，又瞥了眼齐非，说道：“路过条狗你都能聊两句吧？”
前台小姐捂嘴笑了笑，“您好，房已退，欢迎您下次光临。”
秦宴礼貌地道别，又漫不经心地问齐非：“考试安排在什么时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四吧，有毛概和近代史要考，但是可以开卷。”
“你确定开卷你就找得到答案？”
齐非仅有的一点锐气都被他磨平了，抓了抓头发反驳道：“说不定老师放水呢？”
秦宴拦了一辆出租车，看齐非搬运行李，嘴里也没停过，“毛概是龚老师，近代史是奚老师，对吧？你新来的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恐怖，能59分的绝对不会给你60，所以你努努力考个61吧。”
车子已经开上高速了，齐非其实压根不在乎成绩这回事，本来他来这里也不过是齐野安排的躲一段时间，但是秦宴希望他能好好学，自己就想听他的。
“那你说怎么一支笔一个晚上创造个奇迹吧？”
“告诉你一个最好的办法。”他故意卖关子，齐非凑近，秦宴才笑道：“直接去老师那边跪下吧。”
“你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啊！”齐非看着秦宴和自己打趣，心里莫名的温暖，和这个人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很幸福。
回到熟悉的城市了，齐非去菜市场买了好多秦宴爱吃的菜，那些卖菜的大妈都认识齐非了。
“小齐，好久没见你啊，去哪里了啊？”卖河鲜的张大妈人高马大的，正在弯腰给鲫鱼增氧。
“嗯，有点事出去了。”齐非用小网兜捞着秦宴爱吃的盐水虾，挑新鲜的个又大的，烧个椒盐味的最合他的口味。
一旁卖蔬菜的李大妈接话道：“小齐一定是谈恋爱了，我看最近脸上经常挂着笑容啊。难怪我把女儿介绍给你，你都不愿意。”
李大妈的女儿才十几岁，每次来嘴里叼个棒棒糖，扎着两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一开口就是：“哥哥，你打王者荣耀吗？”
实在是不敢恭维，他就算没啥修养，跟着秦老师也修身养性了一段时间，至少，林哲最近见了他，开始夸他有文化了，说话含妈量也少了很多。
“算是吧。”齐非脸上带着笑意，想到秦老师在家里给他洗衣服，自己买菜回去给他做饭，这小日子和夫妻生活没什么区别。他自己就把这破书的结局写圆满了，完全不顾主角是怎么想的。
夜间，两个人吃饱喝足后，秦宴从橱柜里拿了两个超市买东西送的帆布包，上面还刻着某个牌子洗衣液的广告语。他给齐非一个。
“用来装什么？”齐非不解地问。
秦宴已经在收拾书本了，“把你要复习的内容装起来，然后跟我走。”
“秦老师，不用这么拼吧。”齐非泄气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