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家饭桌上。
酒过三巡，吴老大的话就多了起来。
“今天去保国的鱼塘上转了一圈，变化大的不得了，塘梗上种满了东西。”
金凤没在意，“他们一家子的工作被张单弄没了，闲在家里也没事干，不多种点东西，以后的日子好过的啊，外面东西贵的不得了的。”
“哪里是种的吃的啊，种的桃树、凝香果这些东西，还种了不少，二三十颗的。”
“得命。”金凤吓到了，“种这么多干嘛？买的啊？”
“谁知道呢。”吴老大道，“桃树买了5棵，凝香果是野的，剩下的都是扦插的。”
说到这，金凤似乎想起了什么，“野的凝香果，就是那个可以洗衣服的野果子哇？”
“嗯。”吴老大问金凤，“你怎么知道的？”
“前段时间蔡凤珠来说过一次，说是问保国他们要不肯给，拿去卖钱了,我当时也去找小妹要过的，也没给，说是没有了，问她卖了多少钱也没说”
金凤猜测道：“估计不少钱，要是少还会不说哒。”
又不满道：“有好东西倒是晓得给人家的，反正想不到我们，要啊要不到。”
吴老大烦道：“你一天到晚就计较这些东西，你有好东西想到人家吧？”
金凤叫起来，“以前老头老太身体不好的时候，保国谁养的啊？不是你养的啊？保国结婚的钱不是我们凑的啊？祖房也留给了他，还要怎么想到他啊？”
“以前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他呢，什么时候想到过我们的啊，以前的恩一点儿也不记在心上哇，谁还高兴对他好呢。”
她嘀咕道：“上次给的钱也是我跑到小妹面前说了两句后才给的。”
听金凤说起以前的事，吴老大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又听金凤说起钱的事，他脸色直接变了，“那个钱是你去找小妹要的啊？”
“恩。”金凤回答的有些心虚，“去说了两句的。”
吴老大沉默了许久，道：“我看凝香果又成熟了，你抽个时间去要要看呢，看看能不能要到。”
金凤不知道吴老大怎么突然这么说，但她只要能要到免费的东西就高兴，很快应下，“奥。”
***
吴老二和吴老三倒是没说这件事，吴老二回到家就忘了，而吴老三则是不喜欢说东说西的人。
但廖花和张桂英还是听说了。
廖花是去井边洗衣服的时候听金凤说的，金凤的家就住在有井的那家人隔壁，看到廖花洗衣服就跑来了。
“小妹家的凝香果成熟了，我们一块去问她要几个用用好吧？”
廖花搓着衣服回道：“凝香果？什么东西啊？”
“你没听说啊？”金凤道，“就上次清塘吃饭的时候我提过的一种洗衣服的果子。长在保国鱼塘上的野树，前段时间他们摘了一批拿去卖的。”
说到这，她突然道：“得命，也没给你们用嗷，我也没有，这个小妹瞒的好好的，昨天老大去保国鱼塘上转了一圈才晓得这件事，他们还扦插了不少。”
“洗衣服的果子？”廖花抬头看着金凤，“你说的皂角吗？”
“不是的。”金凤用手比了个圆圈，“圆圆滴小果子，一点大。小妹给过小凤，小凤说洗出来的衣服喷香的。”
“现在又成熟了一批，我们去要几颗过来用用呢，你去不去啊？”
廖花又低头去挤衣服水，“老要人家的东西干嘛？不去不去。”
“哪里是他们家的啊，野的。”金凤道，“啊呀，你都没注意听我说话吧？野生的，不值钱，要是他们自己买的我都不好意思要啦。”
廖花将挤干的衣服扔到另一个盆里，又拿了一件继续搓，“你不是说长在保国鱼塘上的么。”
金凤见说不通，干脆不说了，晃荡了几下回家了。
张桂英则是第二天听其他人讲的，而其他人则是前一天晚上听蔡凤珠闲聊时说出来的。
前一天晚上，蔡凤珠拎着菜篮子来到吴老大家的巷子里。
她到的时候，巷子里已经坐了好些人。
她寻了个地方坐，然后一边摘菜一边说闲聊，聊着聊着就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天早上我去保国家鱼塘转圈，我想上半身探过围栏看的时候身子死活探不过去，就像有什么东西阻碍我似的。”
蔡凤珠的弟媳熊二嫂问：“保国家围栏上又装东西啦？”
“没有。”蔡凤珠道，“就是没装东西才奇怪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感受到一股阻力呢？就像‘鬼打墙’似的。”
熊二嫂摘菜的手一顿，看向蔡凤珠又问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凭空感受到一股阻力？”
蔡凤珠笃定地点点头。
“哟。”熊二嫂拧眉道，“那奇怪的么，因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