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小巧精致,粉末也细腻,一看便是价格不菲的好药,和元兰平时用过的简直天上跟地下。
这其实是她当晚搜刮国库时,顺手顺来的,当时她本来准备前往太医院搜刮一番,没想到遇到了刺客兄裴今时,为救他而搁置。
没去成太医院,其他更贵重的好药也就没捞着。
不过即便如此,它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药里,也算是好东西,且主治烧伤。
裴今时,你要是那天晚上没出现,说不定我现在东西还能更多,都怪你当了个拦路虎!
元兰心里愤懑地埋怨着裴今时,想到那天晚上和他乌龙般的遇见便觉得无奈。
可惜事已成定局,也没办法重来。
她默默叹了口气,把药粉小心翼翼地给白梅涂上,动作轻柔,想尽量减少她的疼痛。
不过白梅仍是忍得很痛苦,肌肉在微微抽搐,冷汗直流,在一旁声音颤颤,听得人心焦。
被腹诽的裴今时在外面打了个喷嚏。
“主上,你身体不太舒服吗?”
白文见状,登时询问道,目光如炬,生怕他哪里身体出了问题。
虽然裴今时的身体不是纸糊的,平时也身强体壮,很少生病,但他隔三差
五就打喷嚏,也让人很难不关心。
他摆了摆手,声音暗哑,“无事。”
被迫给她们女眷腾出时间去医治,就已经是下了驿呈的面子了,他们对裴今时的行为敢怒不敢言,于是勉为其难地给了半个时辰。
如此忙碌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他们也想着早点交差。
驿呈有些失去耐心,黑着脸开口,“已经医治了许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不等其他人答应,驿呈便带人往里闯。
裴今时漆黑的眼眸覆上了一层浓雾,微微思索后带着白文跟了进去。
“我二婶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但她伤得实在严重,还需要休息一会儿。”
元兰对着闯进来的人如是回答,声音平静坚定,倒是没有恼怒。
她见对方不接话,便着手收拾东西,把药瓶收进袖子里,用完的布条也一并收起准备扔到外面找空地焚烧。
即便元兰的动作利索又快,但没逃过裴今时眼尖。
他看到了她收进去的那药瓶,是皇家御用的瓶子。
她不是宫里人,又说这药是她特制的,那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
看着元兰,像在思索,又像一只等待着猎物上钩的狐狸。
“既然把人医治完了,那就解决公事吧。”
驿呈眼底闪过轻蔑,声音愈发凌厉,将所有人又召了进来,让他们聚在一起,方便挨个盘问。
“驿站是朝廷公物,你们都是罪犯,能供你们居住已经不错,竟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必须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众人,观察他们的反应,可惜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看不出来。
元兰闻言,不禁冷笑,“那这正好,我也要看看罪魁祸首是谁,我要为二婶报仇!”
她话落后,把目光看向孟氏。
孟氏感觉到她在怀疑自己,心底顿时警铃大作,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像要突出来似的,指着元兰的鼻子嚷嚷道:“看我做什么?你在这贼喊捉贼呢吧?”
见元兰不语,她更是心虚,继续不依不饶道,“元兰,你八字没一撇就要给别人扣黑锅,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做的,别狡辩了!”
听到二人互相给对方泼脏水,驿呈也暗暗思量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其他人试探的目光也一样,不断在他们身上
徘徊。
“我为什么要放火?夙离也在,难道我要烧死我的孩子吗?”元兰觉得她的话好笑,不由反驳,语气坚定,像要看她自导自演好戏。
孟氏听到她这么说,脸色倏地变得发青,恨不能缴了自己的舌头,早知道她这么伶牙俐齿,就不应该这么说。
她闭了闭眼,连忙改口,指着元兰的鼻子继续道,“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也许你是不小心呢!这火绝对是你放的,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睡着了,怎么可能有别人?”
她呼吸急促,兴许是太过于激动,竟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元兰听着她的下文莫名觉得好笑,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即便被许多人盯着,也丝毫不露怯,甚至语气也愈发从容不迫,“就算是我不小心,事发时我在茅厕,怎么从屋里点火?”
没想到她还有后招。
孟氏闻言,登时像受了惊的兔子,眼睛一亮,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抓住了她话柄,质问道,“没想到你说了这么多,竟然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火是从屋里烧起来的?这火不是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