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衣男子回来向燕栎淳禀报。
他跪在地上,小心的说道,“现下他们都在将军府诊治……是……属下失职!”
燕栎淳早就料到会如此。
这么大的雨,想烧死他们着实难了一些。
据他所知,顾琰之早已成亲,搬去了将军府。
而顾淮之也已成亲,也早就另开府邸了。
顾府只有顾少华这个老家伙独居,当初为何要下令烧死他呢?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顾琰之身为征西大将军,冲进火场为救其父,此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父皇那里。”
“你将过程说得再详细些,以免有纰漏,引火上身!”
黑衣男子点点头,如实说,“昨日您吩咐属下放火烧顾府,属下不敢怠慢,连夜便备好了稻草和火油。”
“今日晌午,属下便派人悄悄点燃了稻草和火油,火势极猛,很快府里的三个人都昏了过去。”
“三个人?”燕栎淳诧异的看过去。
难道原本是要烧死三个人?
顾府不是顾少华一个人在住吗?
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解释道,“原本计划是烧死顾少华和顾淮之,但……属下着实不知婕妤郡主什么时候去了顾府。”
“是属下失职,请四皇子责罚!”
他知道,燕栎淳最是疼婕妤郡主,这次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他!
燕栎淳眯着眼,怎么又是她!
他仍不动声色的说道,“打晕顾琰之,恐怕会打草惊蛇。”
黑衣男子一愣,脱口而出,“当初您做局让顾琰之回不了京,属下见此次机会难得,就砸晕了他!”
黑衣男子本意是邀功,正好将功抵过!
却不想,燕栎淳握紧了拳头,眼神肃杀!
我做局让顾琰之回不了京,这又是为何?
这记忆为何总是缺了一块!
怎么越往下问,知道的反而越少!
想到此处,燕栎淳怒火攻心,怒拍案桌,正要发火。
这时,行宫外传来汪公公的声音,“陛下有旨,宣,四皇子,觐见!”
燕栎淳瞥了一眼黑衣男子,小声命令道,“还不快滚!”
黑衣男子心里暗自庆幸,这汪公公来的真是时候!
他作揖后飞速离开!
燕栎淳咬着后槽牙,这汪公公怎么来的这么快!
如今缺失了部分记忆,也不知父皇那里能不能应付得过!
他捋了捋衣袍,步伐稳健,走出寝殿。
他笑脸迎人,对汪公公说道,“这么晚,还劳烦汪公公往我这里跑一趟。”
“是父皇找我有急事?”
汪公公缄默其口,不敢多言,“还请四皇子随老奴走一趟,晚了陛下要不高兴了!”
见此,燕栎淳心中了然,今夜怕是不太好过了!
一进御书房,燕弘基正在看奏本,他抬眼看了燕栎淳一眼,便说,“老四,你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燕栎淳行大礼。
燕弘基继续看着奏本,说道,“等朕看完这些,再同你话些家常!”
他抬头,既祥和又肃穆的问道,“你不会犯困吧?”
燕栎淳本就知道燕弘基叫他此番前来的用意,被他故意折腾一下,不过是稀松平常而已!
他毕恭毕敬的回道,“父皇彻夜批阅奏本,儿臣又岂有犯困的道理,儿臣愿意在此陪着父皇!”
燕弘基继续看着奏本,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要说他为何在众多儿子里,最喜欢燕栎淳,便是因为他能审时度势,能屈能伸!
要是换了别的皇子,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而燕栎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沉思。
那黑衣男子方才说原计划是想烧死顾少华和顾淮之,他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没有一官半职的人,为何要烧死他们?
还有那顾琰之,为何做局不让他回京,又是和谁做的局?
就这样,他站在御书房里,这一等便等到了寅时。
再过会儿,燕弘基就要上早朝了,燕栎淳暗自窃喜,看来是不会“话家常”了!
这时,燕弘基放下奏本,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你在忙些什么?”
燕栎淳早就想好了答案,脱口而出,“近来西境的农庄闹旱灾,儿臣着人去考察后,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燕弘基眉眼一抬,有些惊讶,“噢?说来听听!”
燕栎淳从袍袖里拿出一张图纸,呈了上去,“父皇,这是农庄兴修水渠后的草图。”
燕弘基展开一看,赏心悦目!
前日,他得知西边干旱,正打算今日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提上议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