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有聚会，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她站在夜风里，低低解释道。
闵启初解开浴袍，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双腿着地。
“玩得开心，不过现在很晚了。”他叮嘱道。
“我会注意安全的。”电话另一头她承诺。
“小雅，”陈渝从店里走了出来，带着她的外套，“外面这么冷别吹感冒了……”
代雅微微点头，她专注电话里的声音，没有穿衣服，也没看到陈渝失落等待的目光。
“行，到寝室发个信息。”闵启初挂断电话。
他拨开金渐层的爪子，又一条丝绸睡裤被勾出丝，闵启初用眼神警告小猫咪，奈何它像一头小猪非要去拱手机，刚刚就是这家伙半夜给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听到手机另一端突兀的男声，闵启初忍住探究的欲望，克制地结束了通话。
他猜测她应该是在酒吧，和……异性朋友。
他皱起眉头，半天放下手机闭了眼躺上床。
熬了一整个夜，代雅有些头晕目眩，还好学校偏僻，车辆少。
她去食堂吃了早饭，回到寝室。
方甘婷正对着镜子化妆，看到她回来皱起眉头，掩住鼻子，旁若无人道：“味儿这么冲，也不知道洗洗再回来，等会儿香水都盖不住我外套上染的味儿。”
代雅面无表情看向她，一手推开阳台的窗户，让冷风灌了进来。
两人目光相接，火气十足。
林语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劝架。
“好了别吵了，太冷了。”她走到阳台关上窗户。
代雅翻找每个柜子，都没有翻到校园卡，只能有空去补办。
她站起身，看到重叠的首饰盒，其中一个支出来一角，代雅皱起眉头，迅速打开，那颗放在黑丝绒中的黄蓝宝石毫无踪迹。
她张了张唇，压抑着怒气：“你们谁翻了我的东西。”
方甘婷不屑地翻白眼：“闲的吗？我去你那儿捡垃圾？”
林语安抚她道：“别着急，也许掉哪儿了，先找找宿舍里有没有。”
“不可能，我放盒子里的，昨天都在，”代雅目光锐利地扫过林语和方甘婷，“黄色蓝宝，十几万，如果找不到我就报警了。”
说完她举起手机拍了个照。
方甘婷动作一顿：“富豪送你的？”
她幸灾乐祸一笑：“这可怎么办，宿舍走廊都没有监控，你报警能有什么用？”
林语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总有生物信息、指纹能验出来，死物能凭空飞吗？我刚拍了照，你们要是不想摊上事儿，就别再碰我任何东西。”代雅把书塞进包里，出了门。
一晚没睡，她的精神紧绷，听着老师催眠的声音在课堂上睡着了。
她被微信的震动陡然吵醒，惊得心脏漏拍，代雅深呼一口气，查看消息，闵启初的对话框占据顶层。
她这才慌了，想起昨晚她没有跟闵先生报备。
牙牙：对不起，先生。我太困了，忘了跟你说。
闵启初：安全就好。
闵启初：周五有空吗？我记得你没课。
牙牙：有空，怎么了？
闵启初：学校等我，去接你。
代雅回完她的消息，才发现晨曦的对话框积了几十个红点，一直在跟她发消息。
她一条条往上拉，眉头越皱越紧，点进晨曦给的论坛链接。
夺人眼目的标题——《校园女神为钱下海》。
她往下翻，全文都在说她为了钱脱衣服，喜欢去酒吧钓凯子，私生活混乱。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评论区莫名有几个亲友号，说是认识她并且附上了她在酒吧工作的照片。
论坛不一会儿就99+,那些披露照片的楼层被越顶越高。
1：[照片][照片][照片][照片]就这还女神呢？不堪入目。
2：其实身材……真不错（色眯眯.jpg）
3:还有瓜吗？有金主怎么说？
4：回三楼，据说是有劳斯莱斯接送，可能是位大佬。
帖子内容确实不堪入目。不堪入目的衣服、恶心黏腻的酒液、乌黑晕染的妆容、廉价的丝袜……
代雅看着模糊不清的照片，第一次对从前的自己恶心想吐。
她颤抖着手，点了举报，退出论坛。她看黑板一阵头晕目眩，下课铃带着包冲了出去，阳光底下，她忽然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一抬头，学生如常地贯穿寝室和教学楼，并没有人关注自己。
代雅又想起那个梦，母亲竖起枯槁的手指，劝她不要走不能回头的路。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去陪酒吗？
代雅咬牙，思考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她得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