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哑妹躲在楼梯走廊上,瞪着一双黑葡萄的眼睛偷偷打量他。
“过来!”
哑妹坚持了数秒,最终被江柚身上浸染的敬畏气息压制,老老实实地从二楼跳了下去,小小的身体稳稳地落在江柚面前。
江柚认真问她:“你记得你是哪里人吗?是谁把引导异变的吗?”
哑妹仿佛听不懂他的话,黑黢黢的眼睛里全是茫然。
“那你记得你成为异种多少年了吗?”
哑妹扳着小手指一个个数啊数,十个手指头数了两边都没数明白。
江柚无奈,又问:“这么多年里,你有没有袭击过人类?”
哑妹骤然瞪大了眼睛。
江柚有种不详的预感,沉声问:“什么时候袭击的?有没有死伤?有没有被警察调查?”
哑妹仿佛想起不好的事,抗拒躲着江柚严厉的视线,黑而明亮的眼中充满着疯狂和焦躁。
江柚心中一惊,连忙稳住她:“哑妹,哑妹,别怕,想不起来就先别想,等你什么时候
想告诉我了,再跟我说。”
把哑妹这样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引导变为异种,还放任她在眠山那种地方自生自灭,这样的事本身就是疑点重重。
只有高阶异能者和血族才能把引导人类异变,可谁会把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孩引导异变呢。要么不负责,要么是情况特殊。
哑妹的心智只有五六岁,会被异能局规划为危险失智的异种类而进行强制管控,或者直接抹杀。尤其是哑妹还袭击过人类。
江柚:“异能局正在调查你,他们对你来说都很危险。以后你不要单独离开这个家,出去在外时也不能离开我半步,明白吗?”
哑妹不明白原因,但她听江柚的,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这时,江柚手中的手机又响了。
竟然是江越淮打来的。
江柚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面色微怔地看着‘父亲’的来电名字。离开江家的半年里,江越淮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难道也是异能局查出来袭击他的异种的结果了?
“去玩吧。”
他揉了揉哑妹的脑袋,不太情愿地点了接听。
还未等他开口,江越淮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江柚!你做什么不行,偏偏跑去抛头露面当艺人当模特!你看看你拍那些照片。你还记得你是江家大少爷么,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江柚一时间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父亲嫌他进入娱乐圈丢人,特意打电话过来骂他的。
他笑了笑,问:“你不是说不会再给我任何江家人的优待和继承资格了么?我现在做什么跟江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离开家半年,身无分文,总得找个能挣钱的工作吧,你以为我是怎么活得?”
“你!”
江越淮向来沉稳冷肃,可这一次他真的被江柚气到胸口疼:“你想用这种方法故意激怒我,愚蠢!”
“以前是想气你的,可是现在……”
江柚不自觉地抬手抚上颈间,润滑的肌理上有两个细细的小孔,那是被獠齿刺入过的地方,指腹拂过像是触摸到两粒温软沙砾。
他忽然有种前所未有释怀感,笑了笑说:“现在,都无所谓了。”
江越淮:“你什么意思?”
江柚望向不远处落地窗外的美好景致和盛开的红玫瑰,神色平静:“就是,我不在乎了。爸,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不用再考虑我,也别来打扰我。我受够了你们,真的不想再回江家了。”
“你说什么混蛋话,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越淮语调有一些慌乱和停顿,不知道说什么一般卡那里。
江柚继续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等到江越淮继续骂他,满不在乎道:“不骂了?那我挂了啊。”
他很小就知道,只要他不想要,不在乎,就不会难过。可他总是意难平,认为父亲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自己。总想在后妈和弟弟之间争夺更多的偏爱和歉意。
可十几年的
纠结叛逆和愤怒,仿佛都在一个晚上莫名地释怀了。现在除了查出谁把景行哥弄成那样,谁想害他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再求。()
想到昨晚把他拥抱在怀中安抚他睡觉的男人,江柚神色舒缓挂了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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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除了江家那些破事,他还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柚穿着宽松的睡衣,在这个偌大空旷奢华的别墅里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最后满意地站在一楼会客厅给小何打电话:
“小何,过来!开工上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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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正午的阳关》剧组宿舍突然不提供早餐了,演员和工作人员有些慌,私底下纷纷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