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动静带来的麻烦不小,基地几乎出动了所有的防卫人员。
丧尸数量不少,所幸没有异变者,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难对付。
搜查队的人有特权,可以不参与这次防御。四辆车载着人和物品,在其他士兵的护送下,进了基地。
车队是集合完了才会往回开,这次另外三支队伍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集合得晚。也就导致他们这次出任务,到了下午才算完成。
晓在车上瞧见路口站着的暮,阴沉的树荫遮住了他的眉眼。
车刚刚停稳,她就跳了下去,向暮飞奔过去。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臭味,在暮跟前将将刹停,“怎么不直接回家?”
“我不放心。”他抬手抚向她的脸颊,指腹在结痂的伤口上摩挲。
晓仰头看他,“摘藤蔓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
“嗯。”也没说信不信,暮抬眼望过去,和刚下车的莫矢对视一眼,“我们回家吧。”
晓点点头,“好。”交付藤蔓的事,莫矢主动接手了,她留在这儿也没事可做。
外面的响动传到里面,街上空无一人,能见到的房门都上了锁。
莫矢把虞姬送回家后,带着藤蔓去了实验室。
铁门关着,他直接推门而入,将藤蔓根部扔在了桌上。台面较光滑,根部因为惯性滑倒了玻璃柜边停下。
钟景岳瞥了眼,用镊子夹出暗沉发黑的枯藤,又将新的藤蔓根部放了进去,“看来你们合作得不错。”
“是挺不错的,”莫矢抚摸着腰间的刀柄,“如果我不是那么想弄死她的话。”
他的语言再阴冷,带笑的表情也是和熙的。听不见对话只会以为他们交谈愉快。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毕竟多了个人照顾虞姬,”钟景岳脱了橡胶手套,放到桌上,“我们都知道,那姑娘社交欲望强烈。”
莫矢拔出短刀,耍了个刀花,将刀尖插入桌面立起,“钟老若是无事,可以去钱先生的墓前拜拜。带这把刀去,省得……先生认不出你了。”
黑色刀柄上的刀刃,锋利光洁,隐约能看出人的影子。
“爸……救救我,救救我……救我!”
吱呀——门被推开,外面打进来的光模糊了刀上的影子。
钟景岳悄悄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向门口看去。
“0713?”门口的男人看见里面的人皱了眉。
“好久不见,王上校。”莫矢咧嘴一笑,“上面的人真应该给熊狱长升个职,一个女人带领剩余的人保住了‘破晓’,也是功不可没。”
“叛国罪现在要加上脱逃罪了。”王建平语气不善。
“有什么区别吗?”莫矢向他走去,“什么罪名不都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本来带笑的脸,在靠近面对面的那一刻,阴沉下来。
他挑衅般地递出双手并拢,一副等面前的人给他戴上手铐的样子。
王建平看着这双手,没有言语。
末世开始以后,罪名就成了挂名一般的存在,要他给莫矢戴上手铐,他也没有准备这种与生存无关的东西。
但就这么放走一个国家级的罪犯,他也做不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里面的钟景岳出声道:“都出去谈吧,过几分钟后,这里就不适合热闹了。”
玻璃柜里的藤蔓根部已经扎进了土里。
莫矢垂眼,嗤笑了声,大步离开了这里。王建平对着他的背影大喊:“明天你必须跟我回‘破晓’!”
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回应。
他转回头对钟景岳弯腰鞠躬,“你好,钟博士。我是前段时间和您通话的王建平。”
“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跟我去办公室吧。”钟景岳越过他,到前面带路。
基地外围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还有逐渐加强之势。
夜幕渐渐降临,阴冷的风吹响门窗。到了饭点,也没人出来。
所有人都关了灯在房间里,强迫自己入睡;难民营的幸存者蜷缩在角落,闭着眼祈祷。
一片漆黑的街道,零星能看见外面的火光。
“好凉快啊,你说丧尸会被晒黑吗?”晓坐在公共座椅上,靠着暮的肩头,让他给自己擦拭头发。
毛巾在她的发丝间穿梭,暮敛下眼睑,朝她的脖颈看去。上面的黑色勒痕过于显眼,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也就没听见晓的话。
没能得到回应的晓坐了起来,从柔软的毛巾里逃脱的秀发遮住了那道伤痕,暮回神和晓对上视线。
“你想什么呢?”
“你今天,有很多伤。”
晓看他低落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傍晚说的话没能叫他相信。暮以为自己的话让她不满了,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大概相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