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弃的回答,白萱萱早已见怪不怪,明槿却是第一次听说他这种回答,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无奈说道:“毕竟朝晋焱在昆仑界也算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而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只需他不要太作,应该还是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林弃点点头,不再言语,取出虚神赋翻了起来,车厢里再度陷入一片安静。
白萱萱主动为林弃斟茶倒水,明槿端坐在对面,时而与白萱萱目光相汇。
“你那个字写得怎么样了?”神识中响起明槿的声音。
“还好。”白萱萱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曾经有人告诉我,在感情世界里,无关情爱与对错,出场顺序很重要。我一直以为,没有人比我更早认识他,因而我与他之间的感情,无人能比。”明槿声音柔和婉转,“可惜这些时日下来,我发现,在他心里,你与九儿的地位,是我们其他人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的。而你也是,明明拥有如此高的符道天赋,明明可以去做更多有理想有抱负的事情,却偏偏要痴于一个‘情’字。”
一个是前所未有的符道天才,一个是从小就被顶级的符道大家培养的昆仑公主,两人的神识交流,即便就坐在一旁的林弃,也无法窥探。
白萱萱神色不变,见林弃杯中茶水空了下去,提起茶壶又将其倒上。
“既是‘明明’的事,那关我‘白萱萱’何干?”白萱萱回答道。
明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林弃抬起头,诧异地看向明槿。
明槿摇摇头,站起身,走下车厢。
眼看着明槿与王九儿几人一同走入街边的铺子,白萱萱身子微斜,靠在林弃肩上。
林弃放下茶杯,腾出一只手,放到白萱萱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
帝丘的物价比王九儿想象中还要高,原本她大大方方拿出两百两银子,准备好好带林家的夫人们好好买些物什回十一城,结果就买了几盒胭脂,就已经所剩无几。
十一城卖山水画卷,加上明槿当初给了她不少银票,如今的林家虽说还算不得挥金如土的大户人家,但也绝对不算是在帝丘捉襟见肘的乡巴佬。
而对于王九儿来说,可那终究还是林家的家产,也不能全部拿出来作此等用途,将来偌大的林家,茶米油盐姜醋茶和可能还会有不少孩子需要养,这才是主要的用途。
而就在这时,明槿从车厢里走了下来,一个照面就明了了此时王九儿的心思,更是不知不觉中又给她塞了好几张银票。
“既然来到了帝丘,那我必然也要尽些地主之谊才是。”明槿的声音在王九儿的识海中响起,像是怕王九儿拒绝,明槿继续道,“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作为昆仑宫的公主,一切开支昆仑宫都是可以报账的,不过当我与林弃代表夫妻关系的文书下来之后,这种待遇就没有了。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薅昆仑宫羊毛啦!不花白不花!”
果不其然,在听完明槿的解释后,王九儿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然后她问道:“你说,林弃的山水画卷在帝丘这里能卖上好价钱吗?”
论出生、成长经历,或如今的性情与认知,不管如何去看,王九儿与白萱萱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明槿也了解过,白萱萱除了生性纯净善良,一开始对王九儿释放善意,大概率也是因为王九儿而爱屋及乌。
而白萱萱对于王九儿来说,也更像是某种美好想象的具象化,关于这一点,在日常生活中,从王九儿对白萱萱的态度上是随处可见。
让白萱萱对林弃生出别样感情的,一开始就是因丹青画卷而起,而王九儿不懂什么笔触与画风,甚至也只是觉得那些化作似乎比其他画作好看那么一点点,但若是让她自己花几千上万两银子去买这样一幅画卷,她是不愿意的。
明槿曾在私下向张仙仙打听过,有关林弃的性情与生活习惯,可张仙仙也只告诉她,了解林弃,就要了解王九儿与白萱萱。
她现在终于隐约明白,张仙仙那句话里的含义。
明槿没有回答王九儿的问题,而是主动拉起王九儿走进了一家买卖书画的铺子。
而刚走进去,王九儿一眼就被挂在最中央的几幅画卷若吸引,有三幅是从王九儿手中卖出去的山水画卷,还有两幅王九儿没见过,但亲眼见过出自林弃之手的丹青,她王九儿再如何眼拙,也能识别出,这必然也是林弃所作。
其中最令她吃惊的是,在那些画卷之中,挂在最中间的,竟是林弃第一次为白萱萱作的画像。
该画卷一直被白萱萱视若珍宝,随身携带,定然不会拿出来贩卖,那只有一种可能性,此时面前的画卷是拓本。
再看一旁所标价格,王九儿更是被惊得合不上嘴:
五万两!
“站在知道咱家相公的丹青,有多值钱了吧?”明槿的声音在王九儿识海中响起,“帝丘城中,修行者很多,但附庸风雅的人更多,不管是修行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