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狗一脸惊愕,好端端地出门,咋个就搞成这个模样了?
目光流转,整个十一城的灵气汇聚成一张时空画卷,出现在其瞳孔之中。
片刻之后,它叹了口气,走到铁铺门口坐下,全身气息散开,虽立小院,目是九天之上,那些落在临安巷九号的人,纷纷向其行礼,而后移开目光。
“我没事。”
回到房间,半躺在床头的白萱萱握住林弃准备划开手腕的手。
林弃又检查了一下白萱萱身体,发现除了气色稍显虚弱,确实是无大碍,当即松了一口气。
又陪了一会儿,见白萱萱确实只是体虚,王九儿便转身出了铁铺。
再回来时,手上提了一只老母鸡,看得老黄狗双眼发光。
“这是给萱萱补身体的。”王九儿留下一句,“不过鸡屁股可以给你。”
老黄狗十分不满,若不是我给你们擦屁股,那些老家伙此时此刻已经都把你们吃干抹净了。
还会让你们活到这一刻?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等下鸡屁股都没吃的吃。”王九儿站在灶房门口,没来由来了一句。
人家小公主也没做错什么,是你们自己身陷囫囵引来的灾祸,如今跟我一只老狗较什么劲?
鸡屁股就鸡屁股……
老黄狗一张口,口水顿时流了一地。
……
拗不过林弃的白萱萱终究躺在了床上,双目柔情,却舍不得闭上。
“你不问刚刚我在想些什么?”白萱萱开口道。
“想什么都没有你的健康与开心重要。”林弃微怒道,“以后不准再干这种糊涂事了。”
“那凭什么,自己相公的名字,会成她的本命符?”白萱萱不甘示弱,“我不把抢回来,那与把你拱手让人有何种区别?”
“怀璧其罪。”林弃道,“你身上的机缘与气运,让那么多人垂涎欲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
“我知道。”
白萱萱把目光移到一旁,那边的墙壁上挂着之前林弃给她作的两幅画像:“可是我不甘心啊!”
“……傻丫头。”林弃道。
喝过鸡汤,白萱萱紧握林弃的手,沉沉睡了一觉,待再度醒来,气色自然恢复不少。
只是当她摊开宣纸,写下那个字的起笔,一口鲜血再度喷出。
“大不了我改个名字就好了。”林弃看着被王九儿搀扶住的白萱萱,实在是心疼。
“凭什么?”白萱萱平日里柔柔弱弱,一旦涉及到这种问题,执拗的性子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她擅自夺了别人的名,还要人改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顾王九儿阻拦,白萱萱提笔在宣纸上落下。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林弃拿起剑,走出了铁铺。
宅院门口已挂上了崭新的牌匾,飞笺斋。
一剑落下,大门直接碎成好几片。
少女公主惊讶地看向林弃。
“你知道就冲你刚刚那一剑,按照昆仑的律法,单单以企图伤害皇室的罪名,就足以把你关上三百年。”少女公主道。
林弃左手持剑,右手负在身后,一步数米,瞬息间来到少女公主跟前。
少女公主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绽开之后,是一个写得歪歪扭扭的“弃”字。
林弃表情微变。
“当初老头子只是让我写一个字,我不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了,所以,算不得数。”林弃道。
“是这样啊。”少女公主失落道。
林弃转身,向外面走去。
宅院中灵气波动,数十位渡劫境强者隐藏在暗处。
林弃蹙起眉头,握紧手中的铁剑。
不过直到林弃离开飞笺斋,他们也没有现身。
事情说开了,少女公主也并未离开,而是直接在飞笺斋住了下来,不过也一步未曾离开过那个宅院。
白萱萱心里憋着一口气,即便了解过事情本末,但仍在精神尚可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个字。
“本命符,相当于这个字在符之大道面前,刻上了此人的专属印记,虽依旧能够作为听说读写的符号,但若是想要借之发挥出大道之义,却无比困难。”
李天应目睹白萱萱的执着劲,也是心疼坏了他这个师傅:“符道天赋越高,尤其如此。”
白萱萱没有理他,依旧一次又一次下笔。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观察后,林弃发现,虽然每次落笔,都要消耗其不少心神,但也无伤根本,便任由白萱萱去了。
没过几日,大器宗的中年男子再度出现。
本已经打造锋利无比的刀刃,如今又开了好几个豁口。
“你确定你这菜刀是用来切菜的?”林弃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