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惟妙惟肖!惟妙惟肖啊!”接过画作的第一人忍不住称赞道。
“明明白小姐就在眼前,但为何我觉得画中之人却是活了过来?”又有人道。
“对啊!我也看到了。”有人附和。
“天呐,看到这副画圣的大作,我才知道我半辈子的精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这精妙的笔触和手法,是我等十辈子都学不来的啊!”有人惊呼。
……
“可这画作,是画圣用一根树枝完成的。”
白萱萱本想是想要解释笔触的问题,但话一出口,却引来满堂寂静。
“树枝?”
“你确定?”
“真的吗?”
……
一时间,质疑声不断响起。
“本以为画圣能画出此等传世之作,定然画技了得,没想到是一根树枝画出来的。”说话人眼泪都流了出来,“白小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白萱萱道。
“能否告诉我画圣是那棵树折下的树枝吗?在下也想要去折一根。”
“我也要。”
“今夜我回去就折断我的笔,从此以树枝作画。”
……
渐渐的,人们似乎都忘了自己今晚是来干嘛的了。
“也不是不行。”白萱萱看着林弃惊愕的样子,掩嘴笑了一下。
看着众人离去,王九儿终于绷不住了,她神色复杂地对王萱萱行了一个礼:“九儿有些身体不适,还请小姐允许九儿早些离开。”
王萱萱看了一眼林弃,点点头:“那我让马夫送你。”
“不用了,多谢小姐好意。”说完,王九儿径直向门外走去。
“那林某也先行告退了。”林弃向桌上几人行了一个礼,赶紧追了上去。
刚出门口,却被紧跟上来的白萱萱叫住了。
“这是给你的报酬。”白萱萱给林弃递上了两张很大的银票,林弃看了一眼金额,一张一万两。
林弃摇摇头:“我说过了,这是应该的。”
白萱萱不由分说地将银票塞到了林弃手里,随后掏出了一个盒子给他:“替我跟九儿说声寿诞快乐。”
注意到林弃惊讶地眼神,白萱萱解释道:“为了府内的安全,进入白府做工,所有的下人都必须登记自己详细的信息。今日,也是九儿的寿诞。”
……
回到家的时候,王九儿已经躺在了床上。
林弃手里握着银票和王萱萱送给九儿的礼物,坐到了床边:“听说今日也是你的寿诞。”
王九儿没有说话。
“这是今日的报酬和白小姐送给你的礼物。”林弃将两样东西放到其枕边后,便退了出去,关上门。
仰头望着天空,今夜星星很少,月亮却很圆。
“又是一个满月啊!”
就在林弃坐在门口要睡着的时候,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九儿裹着毯子坐到了林弃身边。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王九儿道。
“可多了。”林弃道。
“那就不要说了。”王九儿身子一斜,靠在了林弃肩上,“你什么时候能画完一百副画。”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林弃惊呼。
“我是认真的。”王九儿道。
“你知道的?艺术这种东西,不能蛮干,不是每一次都有灵感,也不是所有画作都能一次性画好的。若真要一百副,那可能要一辈子了。”
“那就一辈子。”
……
在白府的时候,林弃没注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张四丰也在席间。
画作不多时也传到了他手里。
只是当他看到那副被在场之人当做珍宝的东西,在他看到第一眼就蹙起了眉头。
从画作的观赏价值来看,这副画确实是精妙绝伦,堪称流芳百世也不为过。
只是那笔触之间,杀气太重。
再结合起他记忆里仅有的那个模糊轮廓,他更加加深了心头的疑虑。
“林弃……”
……
宴席结束,当白萱萱看着那棵已经只剩下树干光秃秃的树,也是惊愕不已。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
握着手中的画像,白萱萱望着头顶的圆月,她感觉自己十多年来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