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各部迁徙也可能会半途而废。
如同现世人感慨曾经——
车马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美洲土著也有话要说——
两条腿更慢,一生只够在家门口打转,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周黎安降落。
果断开启了【虚空之眼】,意识降临。
那朝圣大军的驻地,距离他的降落点只有30公里左右,如果意外发生,10分钟内可赶到。
如果10分钟都撑不到。
对,没错,这是奇马尔波波卡的宿命。
周黎安也想好了剧本,要降下神罚,令大部分人判处永恒的湮灭。
留下小部分人返回通报。
罪罚与审判,不是说说而已。
那世上唯一真神不定何时就将降临,抹除他们的文明。
来都来了,总要留下些什么。
黄昏落日下。
正如那大学士昨夜的密谋,他们在曾屠戮的村庄,找寻到了地窖储存的美酒。
具体过程不见,那时周黎安还在赶路。
但此时,驻地内的气氛绝对不算明朗。
经历数个月长途跋涉的物质匮乏,这一批美酒的发现,无异于沙漠旅人见到了绿洲之泉。
偏偏泉水是有限的,只够少部分人取用。
生死面前,或还有人性的余辉发散出牺牲的大义。
可在财帛面前,唯有贪婪至高。
城邦联盟的阶级分化明确。
君主至高,第二层就是贵族、战士,成为贵族要么是生得好,要么就以军功获取。
集中的城邦文明以杀戮掠夺为生。
而各城间又有附庸关系。
因神罚降临而临时组成联盟的各国,几个月来仇恨已完成发酵,达到临界点。
周黎安可以看到一部分人的耀武扬威,正点燃篝火,烹煮美食,用以品尝美酒。
而另一部分人,脸色阴沉,积郁怒焰。
在那位大学士的谋略下,各城联盟的体系崩坏,已到达了临界点。
周黎安并没有时刻关注。
每一小时观察一次,且夜幕尚未降临,不是那罪王二人逃亡的最佳时机。
唯有火把照明的原始时代,夜色是最好伪装。
八点许。
周黎安第三次意识降临。
这一次,终于有了动作。
以美酒享乐的人,酒精上头,高声歌舞,恨恨刺激着其他人的神经。
也因此,迪迪玛尔与罪王的关注度降至最低。
迪迪玛尔站了起来,“时候到了!”
奇马尔波波卡到底是慌了,“现在就跑吗?”
“罪王,保持宁静的心,你在此地等我,我很快回来!”
只见他从两人每晚休息的土地下,挖出一柄打磨锋利的石质匕首,循着篝火边缘的阴影处摸了过去。
奇马尔波波卡在原地不同,唯有心脏的剧烈跳动声萦绕耳边。
他拿出神像开始默默祷告。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听到脚步声靠近,睁眼看到仓惶跑来的学士,听到他急迫的低呼——
“走!跟着我!不要去注视任何人,双眼盯着我的步伐,你的任何视线都可能被他人感知!”
奇马尔波波卡站了起来,他已丧失了思考能力,先是机械般的被迪迪玛尔拽起,就跟着木然前进。
但很快,他又有了感知。
拽着他的大学士手中有血。
就在这时。
怒吼声在营地的中央传来,“是谁杀死了伟大的特帕尼克斯人勇士!”
“帕伦克人,是不是你们!”
躁动声令整座营地震动。
奇马尔波波卡已是一个激灵,明白大学士做了什么,“迪迪玛尔,是你杀了特帕尼克斯人……”
“罪王,跑!什么都不要说了,跟着我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而这一切。
正被冥冥之中的一道目光,所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