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飞身来到那兄弟俩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论时令已经到了深秋,一到晚上,小北风呼呼的刮着,老黄觉得一丝凉意。天上挂着半个月亮,给大地罩着一层朦胧的月光。院子里,兄弟俩正在劈柴,把白天背回来的木头用斧头劈好,再捆到一起码整齐,准备第二天担到集市上去卖。兄弟俩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卖柴火得来的钱,刚好顾住自己吃喝,如果要是生了病或者遇到别的什么灾害,那日子就更难了。老黄本来是要报复他俩的,看到这些,竟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心想算了,看着这俩兄弟怪可怜的,日子本来已经够苦了,如果自己再给他们惹些麻烦,那就有些不对了。想到这里,老黄就要转身离去,忽然听见兄弟俩在拉什么话,老黄好奇,就停了下来仔细的听。
先听见兄弟说话里,他说,哥,你看咱弟兄俩过得是什么日子,每天天不亮就去打柴,累了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咱这是啥命啊。老黄听到这里,在心里接过话茬,说你们啥命?穷命呗。我把银子放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捡,还生生拿来当石头用,想到这里,老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股无名之火窜上了心头。
偏偏就在这时候,他大哥接过话来。说是啊,你说的一点都不假。就拿刚过去的这事说吧,那黄鼠狼明明就在咱们眼前,而我又明明打伤了它,可咱俩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它。如果当时抓住了,回来剥了皮,不说吃肉了,光是一张黄鼠狼皮就能卖好多钱!
老黄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怒火万丈,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老大身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打在老大脊背上。老大哎呀一声,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看了看,连毛都没有发现。正在诧异,老二也哎呦一声,一块石头同样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兄弟俩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正在他俩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大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他眼前一晃,向大门口跑去,于是就急忙追了过去,眼看着追不上了,就急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朝那影子砸去。几乎就在同时,老二也看见一个身影,从大门口进来往他们上屋跑,也是追了几下,看追不上,就从地上捡起石头砸。结果那影子在院子里里外乱窜,一会东一会儿西。兄弟俩也是紧跟着,把石头扔的满院子飞。结果因为天黑,谁也看不清谁,就都被对方的石头砸中了,弄的到处是伤。老黄躲在墙头看热闹,见他俩相互打得不轻了,才稍微消了一点气,从墙头下来,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跑到老大身边,伸腿将他绊倒在地,然后一手摁住他的脖子,一手用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屁股。老大疼的是哭爹叫娘,老二听见哥哥喊叫,急忙跑了过来。老黄见状,就趁势松了手,纵身一跳,越过墙头回庙里了。
土地庙里,两位神仙还在桌旁坐着,一边喝酒,一边等他。不一会儿,老黄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见他俩还在喝酒,就三两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抓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嘴里还嘟囔着,真解气,真解气。两位神仙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知道他性情不稳,也就懒得管他,没有再深问下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位神仙都累了。于是就散了席,约好下一次聚会的日子,就各自回家了。
老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会酒也醒了一大半。想起新学的速便术,心里高兴。于是就想试验一下,趁着现在没人,把自己轻松变回黄鼠狼。顺着回家的路,两只脚着地,直立着身子,两只胳膊背在身后,嘴里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往家走。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只是灰灰的看不清楚。村子里那些勤快的人,这时候就有起床的了。有个人在村头走着,忽然看见一个好像黄鼠狼模样的东西,直立这身子,背着手,顺着道路往我家走,眼看就要进了我家。这人好奇,紧走了几步跟了上来。当他快到跟前的时候,老黄觉着不对劲儿,往后一看,果然有个人跟着,就急忙隐身,倏忽一下,瞬间自己就变回了仙体!
那人跟着跟着,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他就好奇,把这事说给村里其他的人。后来村里人留意,有好多人在我家门口,都看见过会直立行走的黄鼠狼,尤其是在黄昏或者早晨的时候,见的机会最多。这件事千真万确,在笔者上小学的时候,就听我一个远房叔叔说过这事,说他爹就曾经亲眼看到过。其实,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连我自己后来都看到过。这我以后会慢慢叙述的。
老黄回到家后,见一切正常,就放下心来,于是就着手布置下一个大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