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有封印,松耳研究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没试试能不能解,就瞧见花脂偷偷摸摸进来了。
“师姐!这里这里!”舟朝眼尖。
花脂闻声找来。
“你背着燕无涯来的?”松耳压低了声音。
“不是,他准我来的。”
“那你那么小声干嘛?”
花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啊,我这么小心干嘛?”
松耳:“……”
“你们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花脂满眼担心。
松耳让开,让她可以看见后面躺着的两人,“还没醒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花脂面露愧色,“对不起啊,我连累你们了。”
松耳本欲摆摆手说没事,却瞥见了她脖间红印。
她顺手拉开她的衣领,大片红紫的痕迹,“他打你了?”
闻讯的舟朝也不顾男女大防,凑过来看了一眼,还心疼地叫了一声,“师姐……”
花脂想把衣服合上,但她手劲没松耳大,想起这痕迹的来源,心情很复杂。
“师姐你放心,我马上就知道这封印怎么破了,等我们出去了,帮你打回去!”松耳义愤填膺,“打女人,他真不是人!”
舟朝觉得哪里不对,“可我们就是打不过他才进来的啊……”他若有所思,“他确实不是人嘛,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舟朝一想到这里小师姐说这里到处是亡灵,他就心里发凉。
松耳踹了他一脚。
“亡灵?”
“你不知道?”
花脂摇了摇头,“我被他抓到以后,他就一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非要看我跳舞,我哪会跳舞啊!耍个刀还差不多。他看我一直想跑,不知道给我施了什么法,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他摆布。”
她说着说着觉得委屈透了,好像立马就能哭出来。
“原来你不知道啊,不过也正常,那是你前世的记忆,你可是用了一万年的时间求来了今天。”松耳做思考状。
花脂从她眼里看出了嘲笑。
“什么?我前世有病吗?”
“……”
舟朝在旁边摇摇头,“病应该没有,不过罪孽是挺深重的。”
“那确实。”松耳在一旁附和。
花脂:“?”
“咳咳……”
几人纷纷回头,长溯醒了。
“小师兄。”舟朝赶忙过去扶一把。
松耳将从柏越那知道的事情又给花脂说了一遍。
“真的是我吗?城门前跳舞?潜伏当细作?为男人自刎?还当了一万年孟婆?这哪一件像我会干的事。”花脂看了看自己。
话音一落,花脂突然想起自己的梦,梦里的人没有脸,却演绎了松耳所说的这个故事。
听到她对自己的质疑,三人默契沉默。
这么看,确实很令人怀疑。
“名字没变,虽然我们不清楚,但燕无涯的执念那么深,他是不可能认错的。”长溯插进话来。
“那就当是我,我那么努力就为了把自己送来任他折磨?”花脂皱着眉,很不能理解。
“燕无涯之所以生出魔气,是过多的痴念和怨念造成的,而他的痴念和怨念都是你。”松耳顿了顿,对着现在的花脂那傻样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你的前世造成的,前世的你可能觉得,只要你这一世诚心诚意待在他的身边,就能消解他的痴和怨,时间一久,他也许就能摆脱魔气,投胎转世。”
“那我已经不是前世的我了,怎么诚心诚意待在他身边?”
“你这一世于他而言就是来赎罪的,不管是诚心待在他身边无条件的爱他,还是困在他身边被他折磨一世,本质是一样的。”松耳想起柏越的话。
“那我……”花脂有些无助。
“除非能送他入轮回。”长溯盘腿而坐,为自己运气。
一万年的痴和怨,哪里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花脂给他们送了些吃的,还把自己从苍浮山带的药给了他们。
傍晚司辰也醒了,长溯为其运气,使其行动自如。
然后他们就开始研究这牢房的封印。
外面,花脂很不自在。
桌上摆满了锦衣华服、珠钗首饰,还有糕饼点心。从燕无涯的疯言疯语中可以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前世喜欢的。
但是今生的她毫无兴趣。
可是如果她表露出一点不喜欢,他就会生气,一生气他的表情就会变得狰狞,她看着都害怕。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一阵儿,某一天晚上,牢房银光频现,随着肆骨冲出牢房,封印彻底被破。
他们一出来就找花脂,偌大一个城主府,根本没几个人。
唯有一间屋子有微弱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