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拐个弯的功夫,就见到了妖族太子长邺。他脚步悠闲,百无聊赖,妖族子弟见了他都躲着走。
长溯手肘戳了戳松耳,小声道:“他是妖族太子,可以号令百妖。”
松耳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不会帮我们啊。”
太久找不到花脂,司辰传音带队师兄,所有云顶昆仑的弟子都有留意花脂的下落,但仍然没有消息。云顶昆仑到底只是众仙门中的一个,人数有限。
但妖族不一样,城内遍地妖族,找一个人相当容易。
两人沉思片刻,松耳突然道:“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和他长得那么像吗?”
长溯未有犹豫,轻声回应,“我的家在盐水村,我的爹爹是村里卖棺材的老鳏夫,不管我的血脉有何特殊,我都知道自己是谁。”
“可那是妖族太子啊,血脉尊贵,百妖之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你不心动吗?”
长溯诚然道:“那与我何干。”
话音一落,锁骨处的印记蓦然亮起,单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
长溯觉得灼热,低头查看。
“啧啧啧,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呀。”松耳兀自感叹。
长溯忍不住想起她为自己涂抹指尖血的场景,耳朵跟着红了。
“咳……谢谢你。”
松耳觉得他奇怪,不过还是头一回听到别人对她说谢谢。
长溯用手捂住锁骨,但光亮依旧从指缝里渗出。
松耳伸手去扒他衣襟,长溯慌张扣住她的手。
“干嘛,你想让别人看见吗?”
“那也不能在大街上做这种事啊!”
……
长溯一手捂着锁骨,一手拉着她往无人的窄巷去。
他们看见了长邺,长邺也看得到他们,见他们鬼鬼祟祟的,闲来无事,跃上了墙头。
背靠巷墙,松耳靠得太近,长溯的身体有些僵硬。
松耳每每想起这个印记,都觉得眼熟,柏越曾给她画过诸神印记,这定属于其中一位。
松耳咬破手指,另一只手抓着他遮挡的手移开。
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所过光亮之处的皮肤饥渴,贪婪地吸收她的血液。
松耳眼中狡黠,指尖在他锁骨上大圈,画出一朵花。
异样的感觉蔓延,长溯不自然地摆动身体。
“冷吗?”见他不自在,松耳抬头问。
长溯觉得她好笑,“怎么可能会冷。”
“因为……”松耳微怔,“我是冷血。”她的眼里闪过茫然。
老神仙说,她冷血。
“胡说。”他低声反驳,无措的手缓缓上移,捏住了她的脸,“你的血明明滚烫,我最清楚。”
“……”松耳愣了愣,与他四目而视,久久不言。
趴在墙头的长邺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妖族太子长邺见多识广,上过九重天,走过凡间路。
这个印记是……临曲上神?
他心中升起荒谬的想法,若是临曲上神封印了他的血脉,那他原来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那家伙活了下来?
手中凤凰火凝剑,长邺跳下墙头,剑锋直指他们二人。
“如今的仙门当真是管教松懈,门下弟子竟然大庭广众、青天白日行苟且之事。”
什么东西?松耳满脸迷惑。
长溯火速收回手,拉上衣服,冷着脸道:“难道墙头窥伺就是妖族的太子殿下该做的事吗?”
“呵……”长邺的目光落在他的锁骨处,“你身上怎么会有临曲上神的印记,血脉封印下,你是什么?”
满目威严,是上位者的气势。
“啊!”松耳恍然大悟,“就是这个什么临曲,就是他的印记!”她终于想了起来。
长邺:“……”
“与你无关。”长溯冷漠道。
长邺狭长的双目布满危险,“你若是不说,恐怕就要吃苦头了。”
长溯突然沉默,确实打不过啊。
气氛奇诡,松耳上前一步,“问什么就好好问嘛,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那你倒是说。”长邺面露鄙夷。
松耳拉着长溯的手嬉皮笑脸,“你让我们说我们就得说啊,你是妖族太子,又不是我们的太子。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点什么,你也得拿点什么东西来换才是。”
长邺神色冷漠,“你想玩什么把戏。”
长溯猜到了松耳的意图,“你想知道我是什么,只要帮我们找到一个人,我就可以告诉你。”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动手,但你想清楚,我虽然不敌你,但此处有我云顶昆仑上百弟子,他们不会眼看同门受制于妖族。”
两方沉默,长邺默默收回掌心火。
“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