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不好了。”一早有个小弟子跑来给周维宁报信。
本来等了一夜也未见哥哥他们回来,周维宁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结果听到小弟子的消息,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原来京都的商家托周维安回来时,顺便捎带着一些货物。可在城门从早等到晚,迟迟不见风云镖局的人。于是顺着路线去碰碰运气,结果在几十里外的山林里,找到散落的货物,还有几具尸首。
“秦姐姐,怎么办?要是我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周维宁泪眼婆娑地对着秦朝暮说。
秦朝暮心疼为她擦拭泪水:“宁宁,那几具尸首里没有你哥与余飞,所以他们一定还是平安的。”
“可是如果……如果他们在别处被发现呢?”周维宁此刻的脑子里满是周维安几人血肉模糊的场景。
“宁宁,你别自己吓自己。相信我,相信你哥,还有余飞,他们一定会没事的。”秦朝暮用手将她的小脑袋摆正面前,坚定地与她说道。
周维宁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现下只有尽快派人去找到他们。走,我们去见你二叔。”秦朝暮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
周文逡看着眼前小侄女,没想到一直不曾注意到的小女娃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地站在他面前。
“维宁啊,你哥哥的事情,二叔也很着急——”
“既然二叔着急,那就请看在亲情的份上,给维宁派些人手,让我好去寻找我哥的下落。”周维宁压住心中的焦急,秦姐姐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在二叔面前露怯。
周文逡垂下眼眸,为难地回答:“维宁,不是二叔不想帮你。而是现下正值年关,人手紧缺。”
“二叔——”
“不过,再怎么困难,维安也是大哥唯一的血脉。这样吧,二叔尽力给你凑人,不过吗?”话语间停顿了一番,秦朝暮皱了邹眉,心想这个老狐狸又要使坏招了。
“既然二爷应承了我们,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接受,您老就把条件挑明了吧。”秦朝暮上前为维宁搭话。
周文逡当下便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一般人见了他,都会被他自身的杀气所震慑。而秦朝暮在同他讲话时,不仅眼神没有偏移,直视着他。而且聪明地听出了他有所求。
“秦姑娘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了维宁办事,不过现在的人都很势利,如果没有高额的报酬,就算我肯拉下老脸,人家未必肯。”
“那么请问二爷,需要多少才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凑齐人?”
周文逡伸出一个指头:“一万两。”
秦朝暮正在纸上盘算着这笔钱,突然一大堆首饰还有银票出现在桌面上。她抬头看了看,是周维宁。
“这些都是我存下的,秦姐姐你看看还差多少,我再想办法。”
“宁宁,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秦朝暮叹了口气。
周维宁急了:“那……那不如我们把十八里铺子卖给二叔吧。”
“不可——他摆明就是冲着铺子来的,不到万一,我们暂时还不能妥协。放心,我会尽快凑齐这笔。最迟明日,我若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再与他谈条件。”
“好——”周维宁无比信任地看向她。
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凑齐一万两,着实让秦朝暮头疼不已。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周彩莲派李嬷嬷来请她了。
“手别塌。”秦朝暮一根小树枝轻轻敲在周彩莲的手背上,“气息不能乱,抬手的时候,气势就要出来。”
周彩莲照着她的说法又来了一遍,果然顺畅多了。
“为何你弹的时候特别能抓住人的心扉?”周彩莲不解地问道。
秦朝暮笑了,那是自然,古筝在华夏大地发展的历史长河里,多少位老师经过自己精心的研究,丰富了多少手法,才使得这门技术源远流长。
“那是自然,我加了些新巧的技法。比如这个——”说着,捻起大指与无名指,缓缓摇起来,由快到慢,弹出了千军万马的奔腾。
“这是什么技法,为何从未有教习教过。”
“这叫‘扫摇’,一般用在曲子最振奋人心的部分。”秦朝暮解释道,“这也是我的老师教我的,你们这里还未有人会用。”
“那要怎样我才能摇起来?”周彩莲兴奋地眨巴着眼睛。
“这就是我为何前几日训练你手劲的原因,如果你的手筋不软,就没办法做到。”
“原来如此。”周彩莲此刻才明白秦朝暮的一片苦心。
此时,李嬷嬷走了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你去准备马车。”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我想向你请个假。你也知道维安出事了。最近我可能没有空,不知你可以答应?”秦朝暮见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