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张图样,采用了特殊的制作材料,哪怕是被人摸过一下,都能留下特殊痕迹。
是她和顾野忙活大半夜的成果,势必要揪出幕后凶手。
顾野把冰凉的薄荷水往喉咙里灌,他擦了把嘴冲宋离笑了笑:“今晚我得守仓库,等下工后我抽空去趟绣坊……”
宋离掀了掀眼皮,有明显的嗔怪意味:“不需要,我能搞定。”
在她的地盘,难道还让其他人翻出天去吗?!
是骡子是马,都得由她来溜!
……
关于宋离给出的那两幅绣样,丁萍简直是当做了宝贝,在没定好人选前,谁都没给看过,牢牢地锁在柜子里。
负责这两幅刺绣的绣娘她暂时挑选了来自帝都的林楠姐妹,这还是对方在听说会得到宋离的亲自指点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在敲定好绣娘后,一般来说,那幅刺绣就会交给绣娘保管,丁萍摸出兜里的钥匙,拉开抽屉。
眸光在这一瞬间凝滞,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东西呢?”
原本放置着绣样的抽屉里,如今空空如也。
林楠‘唰’地一下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她皱着眉头盯着丁萍:“萍姐,可不能开玩笑,早上的时候我见宋工把东西给你了。”
“就在这抽屉啊,咋得还不翼而飞……”
丁萍蓦地变了脸色,她啪的一声敲向木桌,掷地有声道:“肯定是出了内鬼,查,立马去查!今儿所有的人都不能下工,我非得把那东西给找出来不可!”
林楠看着丁萍那难看的脸色,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帝都绣站那边点名要的货。
关系着她们绣坊能不能打开进出贸易口的机遇,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吱嘎……”
绣坊沉重的大门关闭的瞬间,宋离鬼魅般飘了进来,她眉眼弯弯地看向林楠,好脾气道:“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为啥就锁门了?”
林楠哑口无言,就连眼神都变得闪烁。
她还真不敢把这件事说给宋离听。
林楠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道:“宋工,你来得正好,我们……”她刚想好好措辞把这件事说给宋离听,可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丁萍的嗓音在绣坊正中央劈头盖脸地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咱们绣坊的姐妹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想到还能出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早宋工才交给我的那两幅绣样,现在不翼而飞。
你们谁进了我的办公室,谁动了我的抽屉,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出来!”
机器的轰鸣声骤然停顿,底下的人鸦雀无声,就连在车间巡视的宋幼丽都微微拧起了眉头。
她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丁萍,只见她痛心疾首道:“那两样东西关系着咱们绣坊的将来,我希望你们能主动交出来。”
宋幼丽:什么意思?!她明明没有拿走那两幅绣样,为何会引起丁萍的注意。
身为绣坊明面上的负责人,丁萍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和宋离交代,慌乱无措间,她蓦地撞上宋离的视线,下一秒,丁萍差点哭出声来,她三两步奔到宋离的身边,哭丧着脸道:“阿离,我真是辜负了你的嘱托,你交给我的东西,竟让人给偷走了,那该死的贼,现在还指不定藏在人群当中笑呢!你说这算咋回事……”
宋离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慌乱,她微微歪头,笑着从兜里摸出两张草图递给丁萍。
“你说的是这两张?”
丁萍微微一怔,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惊喜:“是!就是这两张,怎么会在你那……”
话说到一半,她自个儿都愣住了,作为绣坊的创办人,宋离享有所有的钥匙,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对方为何会把原本给她的东西要回去……
宋离冲丁萍低声说了一句抱歉,随即她拿着那两张草图走到绣坊的正中间,言笑晏晏道:“这两张图是我早上交给丁站长的,在去地里送薄荷水的时候,瞅见路边那金黄的稻粒,我忽然就有了灵感,于是在来不及知会萍姐的情况下,我把图给收了回来,稍作改动。”
站在人群中的林楠深吸口气,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冲身边的妹妹吐槽道:“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咱们绣坊出事……”
所有人的表情都如释重负,唯有宋幼丽拧紧了眉头,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觉。
宋离掀了掀眼皮,忽然高举那两张草图,朗声道:“可是刚才在家里,我发现了不对劲,这幅图纸上有被描绘过的痕迹,边缘处甚至还有浅浅的墨色晕染,毁了这幅原本就好的图样……”
丁萍还没来得及自证清白,宋幼丽就脱口而出:“不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倏然落在她身上,宋幼丽佯装镇定道:“萍姐向来是不管贴面绣的,她不会动你的草图……”
丁萍愣愣道:“对对对!我没有描绘过,阿离,这样稿放在抽屉里就没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