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辰将云沐霖推了个仰八叉,缓缓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广袖,面色冷肃如冰,杀意凛然地睥睨着他。
云沐霖半躺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云沐辰冷冷地道:“怎么?我带着自己媳妇在这里跟行云公子喝茶,不行吗?”
云沐霖马上就把玲珑郡主卖了,指着她道:“是她去找我,说大皇嫂在这里与行云公子私会!我是怕她给你戴绿帽子,才义愤填膺地赶了过来。”
玲珑郡主一听,急赤白脸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明明看到行云公子在窗口对她招手了,行云公子人呢?”
唐棠白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到大皇子在里面坐着吗?”
玲珑郡主悔不当初,“我,我没看到。”
唐棠道:“没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你就到处吵吵坏我名声,你脑子里的水能浇花了吧?或者,你的脑袋也被门夹了?”
云锦脸色青红交加,这是说自己呢?
云沐辰对石榴道:“去通知他们的父母来领人吧!我带着二皇弟去见父皇,让父皇教育。”
云沐霖不敢去见皇上,忙哀求道:“大皇兄,对不起,放过我这回吧,我知道错了,是我误信
了玲珑郡主的挑拨。”
玲珑郡主跪下了,“大表兄,辰哥哥,我也知错了,别带二表兄去见皇舅舅了,都是我的错。”
云锦也跪下求情道:“大皇兄,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来喝茶,遇到玲珑郡主了。”
于焯华吓得浑身颤抖,磕头道:“大皇子,大皇子,饶了臣女吧,饶了臣女吧,臣女也是来喝茶,偶遇了玲珑郡主。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玲珑郡主啐道:“你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什么都明白的!”
她躲不过,也得拉上两个垫背的!
云沐霖哀求道:“大皇兄,这是误会,能不闹到父皇那里去吗?我知错了。”
云沐辰也不想闹到兴和帝那里去,因为兴和帝知道他就是行云公子,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冷哼一声,道:“就饶过你这次,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带着唐棠走了。
唐棠眉头蹙着,心里不痛快,就这么饶了他们了?
云沐辰当着茶楼的众宾客和小二吩咐福安和福禄道:“你们跑一趟兵部郎中于大人、闵王、慧贤长公主府上,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女儿,要不要宫里赏个教养嬷嬷帮着教?”
福
安、福禄道:“诺!”
这就等于说于焯华、云锦和玲珑郡主没家教了,不但耽误自己的婚嫁,恐怕还会连累家中的女眷。
三人回去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日子不好过了。
兴和帝得知了茶楼的事情,也知道了慈恩宫里事,傍晚去请安,就听了乔太后一通抱怨哭诉。
乔太后的小鹿眼哭得泪汪汪:“皇帝,大皇子妃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对哀家不恭敬,这是不是不孝?该不该休了她?”
兴和帝为了给平叛军拨粮草、军费的事跟朝臣斗智斗勇大半天了,本来心情不好,被亲娘这一哭诉,就觉得脑仁儿疼,神色有些不好看。
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冷肃:“母后,大皇子妃施粥用糙米,这很正常。您已经让她没事儿别进宫了,还召她来做什么?”
“嗝……”乔太后打了个哭嗝儿,无限哀怨地看着兴和帝,伤心地道:“皇帝,你是在说哀家错了吗?”
她像迷途的小鹿一般,用湿漉漉的眼睛哀怨、无助、悲伤地看着兴和帝。
要是自己的宫妃这样楚楚可怜、美丽无助,兴和帝还会心软一点儿,但换成亲娘,他就觉得头疼了。
他娘头脑简单,素质不高
,做太后勉勉强强凑合着能看,因为大家都敬着她、哄着她、顺着她。但一遇到混不吝的大皇子妃,那是一次接一次的丢丑。
兴和帝也是要脸面的人,冷着脸道:“母后,你别听别人挑拨,就寻大皇子妃的晦气。她不是善类,做事说话都占着个理字,你只能吃亏。”
乔太后见皇帝儿子脸色不好,也不哭了,悻悻地道:“她不尊重哀家,总笑话哀家出身低,哀家就是不待见她。”
兴和帝无奈地道:“是你自己多想了,要是她真敢说,朕也饶不了她!您既然不待见她,以后别见她就是了。”
说完,揉揉眉心,回去了。
翌日,将玲珑郡主降为县主,将于焯华的父亲从兵部郎中降成了从五品员外郎,闵王世子从工部肥缺调到太常寺坐冷板凳去了。
另外,还将承恩侯的司农员外郎降成主事了。
玲珑县主、于焯华和云锦在茶楼闹的事,因为事关两位皇子,大家都知道了,今天她们和她们的父兄受到惩罚不令人意外。
当大皇子的脏水这么容易泼呢?皇上也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