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疯狂迷信禅远大师的百姓,纷纷跪下磕头,“感谢禅远大师,感谢佛祖。”
也有将信将疑,没跪下的。那些人都分布在唐棠他们周围,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唐棠高声道:“这个假和尚是在拖延时间,想逃跑了!抓住他!”
那色沙弥怒呵道:“谁敢动大师?对大师不敬,那是是要堕入畜生道的!再说了,他们有什么权利抓人?大兆朝没王法了吗?”
“就是,也太没王法了吧?”信众们的愤怒被挑起来,纷纷指责唐棠。
唐棠看向李知府,梯子都给他搭好了,他再不出手,那也是个废物。
李知府威严地道:“请禅远大师去衙门做客!本官要与他好好商议一下,大后日设坛做法的具体事宜!”
衙役们已经忍了这群假和尚很久了,都冲过去,嘴里客气地道:“禅远大师,请吧!”
沙弥们阻拦,“你们想干什么?随便抓人吗?”
为首的衙役皮笑肉不笑地道:“知府大人有请!有要事相商。难道禅远大师连知府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也太猖狂了吧?”
禅远大师还在做挣扎,“衙门那地方煞气太重,贫僧为确保以后能有效地为民请命,不能进衙门。”
清风道长一派仙风道骨,笑道:“衙门
怎么是煞气重?衙门有瑞兽、门神、衙神保佑,最是正气凛然,邪魔鬼妖不敢靠近,保佑一切正义公正之人!禅远大师百般推脱,是不敢去吧?天狗莫非是你引来的?”
禅远大师大义凛然地道:“你休要胡说!那是道教的神仙,和我佛教不同!”
清风道长怒道:“你放屁,天上神仙是一家,今天还都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呢。神仙、佛祖都无欲无求、普度众生,怎么会像你这样小家子气?”
李知府笑道:“好了,道长和大师不必为此争吵,咱们都是为了百姓着想嘛!既然大师忌惮,那请大师去茶楼叙话,可好?”
先把这秃驴糊弄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再将他控制起来,到时候百姓们知道啥?官府说啥就是啥!
几个衙役架起禅远道长的胳膊就往祭台下带,面带笑容,态度恭敬,但力气一点儿都没少使。
禅远大师拼命挣扎,“放开贫僧,放开贫僧!菩萨有指示,不让贫僧跟你们去!”
几个沙弥一看,上前救师傅,跟衙役动起手来。
唐棠大声道:“假和尚袭击朝廷命官了!快去保护大人们!”
低声对福禄他们道:“杀了他!一了百了!”
福禄他们涌上去帮忙救衙役,忠实信众一看也冲上去保
护禅远大师,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禅远大师在乱糟糟的人群里被扯来扯去,如同暴风雨中的树枝摇来摇去。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啊!血!血!”
他举起来双手,手上都是血。
“谁的血?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啊!是师傅!师傅!”
大家都看向禅远大师,只见他双目圆瞪,似乎不可置信,胸口和后心都被血染红了,有血如泉水般从伤口里喷涌出来。
场面凝滞了一瞬间,然后如凉水倒入滚油中,尖叫声翻腾起来:“啊!出人命了!啊啊啊……”
有惊慌胆小的百姓往外跑,有爱热闹的百姓往祭台这边挤,也有哀恸的群众号啕大哭,还有愤怒的百姓和沙弥嘶吼着要为禅远大师报仇,现场一片混乱。
李知府被这场面惊骇得腿有些软,沉声下令道:“将这些人都抓回去调查,尤其那些沙弥,一个都不能跑!”
那几个沙弥有几个逃跑的,被暗十六悄悄打了麻穴趴在那里,被随后追上来的衙役给捆了。
有很多沙弥没逃走,被洗脑的挺彻底,眼珠子都红了,愤怒恨地瞪着唐棠和清风道长,“肯定是他们,是他们杀了禅远大师。他们是妖魔!打死他们!”
唐棠无奈地摊手,“我们一直在远处
站着,李大人看到了。”
清风道长更能,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一笑,指着禅远大师道:“你们错了,他才是妖魔,就是他召来的天狗,因为他作恶多端犯了天条,你们这些愚民还这般膜拜他!以至于上天降下灾祸!”
“休得胡言!”沙弥们红了眼,扑了过来。
唐棠一脚将他踹开,指着清风道长道:“他能证明!”
清风道长暗戳戳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抚摸着山羊胡,高深莫测地道:“对,贫道能证明!贫道现在就请祖师显灵!”
说着,纵身跳上祭台。手甩拂尘,脚踏罡步,嘴里念念有词,念的不知道什么经文……
喧嚣沸腾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看着他做法,如行云流水,如仙鹤跳舞,如仙人临世……
只见他一伸手,‘呼’地一下,手上凭空升腾起一团火。